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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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2页）

某种程度上，王叔和老爹的身影已经在我心中重合了。

来到老孙家泡馍馆，王叔已经到了。我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看他面容憔悴的样子，吓了我一大跳。才一个月没有见到，他头上白发多了不少，两个大大的黑眼袋，眼眶深陷，简直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活跳尸。

看来王叔碰到了非常麻烦的案子，否则身为西安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的他，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

向王叔打了个招呼，我坐到了王叔的对面，王叔面前已经有四五个空了的啤酒瓶。我坐下之后，王叔将一瓶酒推倒我面前。虽然小孩喝酒是大人们非常反对的，可是看着我长大的王叔知道我喝酒已经到了骨髓里了。这大概是老爹遗传给我的。

“王叔，你脸色看起来很糟糕，多久没有休息了？”

“你这小鬼，别管大人的事情。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没有又和别人打架吧？”

我叫了起来：“王叔，别把我说的那么爱打架一样，我是打架那样的人吗？“

王叔拍拍我的头：“你这小鬼，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厚脸皮了？学习怎么样？可别考个学校倒数第一回来。”

“放心了，我才不会那么苯呢。”这到不是吹牛，而是我可不是苯人。学校中那些读书好的家伙，很愿意为一个原装模型在考试时为我提供答案。人缘好就是没有办法。

“王叔，你知道一个叫做侯四的人吗？”既然见到王叔，我刚好打听一下这个混蛋的情报。

“侯四，是那个毒贩？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渣的？”王叔的口气中充满了厌恶。

“我今天看到他逼一个叫做张阳的人加入他的手下做事，这个人很缺手下吗？”

“张阳？”王叔想了想，这个名字显然他还是有一点印象的。“是这个小子，这小子真可惜了。他心地不错，去年护城河那边几个小孩掉了进去，是他下水把人救上来的。这小子可惜是运气不好，家里穷，高三时候父亲重病，他为了给父亲治病，跑去抢劫，结果做了三年牢。据说他本来是学校的学习状元，所有人都认为他肯定能上清华北大的，这一下前途全完了。从牢里出来后，有案底，他找工作也很难，结果越混越黑。好几起案子都和他有关，只是目前没有证据抓他。不过他迟早会再坐牢，下次坐牢恐怕就不好出来了，是个蛮可惜的小伙子。”

“听起来好像是个好人？”我并没有说自己认识张阳，否则王叔说不定会将张阳怎么样呢。

“小虎，好人也罢坏人也罢，不是那么容易分得。很多人想做一个好人，却被逼得只能做一个坏人。有些人则是天生的坏种，他们的出生就是上天瞎了眼睛。怎么能够让这样的畜生活在世上。”听着王叔恶狠狠的咒骂，一股强烈的厌恶憎恨感情潮水般冲进我的脑海中。这一瞬间，我眼前一片鲜红，一具具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人尸体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那充满了绝望惊恐死鱼一样的目光，让我的头裂开一样的疼。

我还是想要证实一下自己昨晚究竟有没有做一些想做又不知道怎么做的事情：“我昨天……”

“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文虹穿起了衣服。“大家都喝得多了一点，不关你的事情。”她非常温柔善解人意的为我辩解。反倒让我很觉得不好意思，电影中这时候都应该是男人说我会负责的。

于是我鼓起胸膛大声说：“我会负责的。”

文虹笑了起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傻孩子，我的小情人，你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好男人的。”

“我说的是真的。”我清楚的感觉到她心中并不相信我说得话。我再次认真重复着。文虹笑着为我穿上衣服：“我相信，我全部相信。我怎么会不相信我亲爱的小情人的话呢。”

她肯定不相信，只是当我说的是孩子话。至少，大部分是不相信的。真是的，跟我都这样了，还把我当作小孩。这让我小小的男性自尊心，稍微那么有一点点的觉得受了伤害。

“今天你准备去上课吗？”文虹温柔的问我，“还是继续和他们出去疯。”

“我打算回家，我有些事情要做。”

“你昨晚没有回去，父母不但心你吗？”文虹看到我对于也不归宿一点也不但心，她反倒为我担心了。

“我父母前两年都去世了，现在我一个人住。你呢，父母不管你吗？”

文虹恨恨的说道：“爸爸去外地开会，带着自己的小蜜，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妈妈前天和人去打牌，她不打个两三天是不会停手的。更何况，还有她相好的一起。他们才不会管我呢，给我扔下生活费就算完了。我死在路边，他们也不会知道的。别提他们了，来，我送你回家。”

“其他人呢？”

“都喝倒了，现在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人可以站起来的。”文虹的话，又让我小小的自豪了一把，和我斗酒，找死。

穿好衣服，文虹在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送我回家。她说今天她是准备上课的。我看出来了，没有人陪着的话，她肯定不会逃学。她本质上应该是那种学校里面乖乖的，学习很好的好学生。只是有些原因让她有些逆反，所以和孙惠走到了一起和社会上的小流氓混在了一起。

我并没有让她进房间坐，我们两个在路上就都说不出话来。昨晚的事情后，我们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尴尬。文虹大概是怕我心里面担心，所以装得一副很成熟的样子让我不用担心，可是我知道她的内心也是很慌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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