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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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那军官一面听，一面拿一双不错眼珠在画像上转，再转到我脸上，最后露出喜色。

&ldo;敢问足下近来可是曾被贼人掳走？&rdo;

&ldo;不错。好不容易才逃出来。&rdo;

&ldo;被贼人掳走之前，大夫可是在为寿昌公主医病？&rdo;

我点头。

&ldo;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方才多有得罪，请勿见怪。&rdo;他大笑。

我将那画像要了过来，画得怎么看都不像，这位军爷眼神真不一般。连着画像的还有告示，告示上写了寿昌公主病重，谁能找到我，赏钱一千贯，官员连升三级。这位捡了大便宜的官爷兴致很高，陈诺赔我十瓶陈年佳酿，并且今晚请我上青楼快活一晚，我一一应下来。

天一放晴便催着他去喝酒。他满脸得意，与我并肩走出庙门后笑道：&ldo;喝酒事大，公务也不能搁下。&rdo;他话音刚落，几个士兵就往神像后查看。藏在神像后的的三个山匪便持了刀与他们对打，他们都是好刀手，可惜寡不敌众，最后都被乱刀分尸在神庙之前。

我随着官军步行下山后，换了一双鞋，沾了太多尘泥的鞋，再怎么洗也是脏了。换了鞋之后，我又添了件衣服，入秋了。每下一场雨，天就凉一些了。

一队官军护送我由官道上汴州城，我再不必孤身一人去寻荒僻的山道。

梁帝忙着应对他千疮百孔的国家，并未召见我，所有人只当我采药时被贼人掳走，也再没什么人向我追究什么宁封草。

再次见到寿昌公主时，她脸色灰白，端坐在蒲团上，望着悬在她宫殿上的那副铠甲，眼中有些痴气。

&ldo;你明知道你若是走了，我决活不成，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随她走了。可你无论走到哪里，我总能找到你。&rdo;她说，说话时仍然痴痴望着那副盔甲，让我觉得，她其实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对曾经穿过这盔甲的人说。

&ldo;请公主恕罪。&rdo;我向她长跪，行了正礼。

&ldo;你没有罪。&rdo;她说。&ldo;吴越已将最好的制弦师送了来。可你已经有了一把琴，他没用了，要他回去吗？&rdo;

&ldo;不，请让草民见见他，琴弦断了。&rdo;

&ldo;他一路从吴越来，水土不服，病了，过两天吧。&rdo;

我从皇宫出来，走在大街上，想去找家酒肆，独自一人，吃一杯酒。忽然有人叫住了我，当我回头看见他时，他说：&ldo;你还活着。&rdo;

&ldo;你为何还未死去？朔然先生。&rdo;我问

我早已回忆起他来，那个在月夜造访霍羽之父的男子。他还是那么年轻英俊，神气活现。我一时又怀疑自己走到梦里去了。

&ldo;你还记得我，真是令人惊奇。&rdo;他笑道。&ldo;我最爱故人，你是我最好的一个故人。&rdo;

&ldo;看来你已得长寿之道，为何还不快将这此道进献给皇帝，换一场富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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