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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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什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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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开封府，三拨人都发出了疑问。余云亦听到杜修明打了河南按察使的公子，当然疑惑不已，但也没多想。杜修明之前已是和她交代了几句，而杜修明胆子向来不大，既然敢做，那肯定手拿把攥，不会被人怎么样。

余云亦命剩下的人，都在信圭楼待命，而她则是换了一袭黑衣，到黑夜中去了。这次过来河南，有一件大事要办，那就是护送太后。可如今，太后的车驾在哪里，还没能查到，余云亦出去正是为了找到太后。

开封府知府冷蒲得到消息之后，也是一声惊呼，从床上站了起来，问道：“那打人的是什么身份，你们可知道？”

底下的人回道：“大人，那人年纪轻轻，并不肯说自己是什么人。而他身边，有一位身手了得的护卫，又听他们说，自己是从京城而来，似乎一点也不惧按察使的威名。大人，依属下看来，这年轻人有些来头。”

冷蒲微微颔首，开封府乃是交通要道，在这里任知府，最要紧的便是认人。南来北往那么多人，有的人官卑职小，却惹不起，有的人声势浩大，却好对付。为官之道，修的便是一个“慎”字。

但见冷蒲开口道：“先将那二人收监，切记不要惹他们，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答话，仔细听着，然后回来告诉我，臬台就在开封府，想必这个时候也要来了。”

底下人点点头，将杜修明和张荣，带到了大牢之中。而那第三个人的惊呼，自然就是河南按察使秦高了。裘盛将那秦观江抬了过来，满身酒气，脸肿得就跟猪一样，秦高见到此景，脑袋里嗡了一声，道：“这，这是为何人所伤？”

裘盛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秦高听完，顿时盛怒，斥道：“裘都司，这是你干的好事！对方就两个人，大不了打死他们找个野地埋了，你怕什么？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儿被打，你手底下那八十多人，难道都是吃素的？我看他们也用不着去考武举了！”

裘盛叹了口气道：“秦大人见谅，不是在下不出手，而是秦公子他却是做得不对，他出言不逊，喊着要良家女陪酒。可那姓杜的，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你说这万一要是走漏风声出去，朝廷责怪下来，这谁担得起？”

秦高却满不在乎，道：“不就是喝几顿花酒，找个乐子，朝廷知道了又如何？就是科场上的三鼎甲，也都去青楼风流，还管得了咱们。本官掌管着河南一省的刑名，我就不信谁能翻得天。”

裘盛提醒道：“臬台别忘了，令公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连他都能当武举人，这要是透出去，那就太难看了。更何况令公子醉酒之后，骂了本官和本官手底下的人，而那姓杜打他，本官手底下那些人，都以为打得好。”

“再说那人肯定是练过的，身手很快，我根本没拦住，等他打完了，令公子就成这样了。我要是动他，就怕有人壮着胆子捅出去，岂不是麻烦？正因为如此，裘某不敢声张，而是先将那小子抓起来，送到了开封府。”

秦高哑然片刻，回道：“这么说来，裘都司还算处事老成了，犬子酒后闹事，给裘都司带了麻烦，还说了些不尊敬的话，秦某在这里向都司道歉。眼下还请都司随本官一同前往开封府，本官倒要看看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是什么人。”

而在开封府大牢之内，杜修明与张荣安然坐着，有冷蒲打的招呼，这狱卒和牢头给杜修明安排的地方倒算干干净净。杜修明稍微赏了点钱，便在这牢中有吃有喝。张荣却有些紧张，问道：“少东家，咱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怎么连个看我们的都没有？他们要是关咱们十天半个月，可如何是好？”

杜修明夹起一块鱼肉，道：“这鲤鱼焙面，像是延津做法，你尝尝。在我原来的家乡，有烤鱼、纸包鱼、石锅鱼很多种吃法，许久没吃过了。等回京之后，我要全部做来尝尝，然后放到杜家酒楼去卖。”

张荣愣了愣，刚要说话，杜修明接着又道：“不要着急，开封府知府不来，那秦公子的父亲还能不来找我麻烦？”

话音刚落，则听得牢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身着红袍的官员。敦厚的脚步声，在长长的大牢走廊里回荡，没多久便停了下来，这正是开封府知府冷蒲。冷蒲一看杜修明在吃喝，便冷哼道：“动手伤人，到了本官的手下，还能如此惬意，你胆子还真不小啊。本官开封知府冷蒲，你见本官，还不行礼？”

杜修明拱了拱手道：“知府大人，恕在下失礼，你开封知府，管着黎民百姓，却管不了我。在下乃是归左军都督府管，别说是知府大人，就是河南都司，也管不了在下。太尊手底下的人，不知情由，将在下抓了过来，在下并不计较。这种地方，在下不会行礼，还请知府大人见谅。”

冷蒲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淡淡地回到：“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可小小一个军户，敢动按察使的公子，不得不说，你胆子还挺大。算了，本官刚才问清楚了，是人家的错，你只是出手帮忙而已。既然如此，你走吧！”

杜修明和张荣对视了一眼，不解地问道：“什么？放我们走？不对……难道是云儿找到了……慢着，没这么简单。”

张荣忽然想起什么，回道：“不对，大明律载有明文，地方官府无权管辖军户，若有犯科之事，当一起审案。但官府在缉捕逃犯之时，若是误伤误杀了，便不算越权。你让我们走，是想给我们再安一个越狱的罪，在途中办了我们？不走，少东家，咱们说什么也不走。抓进来容易，送出去可难了！”

杜修明也抬起头来，心里话道，还好有张荣在这里，不然还真有可能被阴了。那冷蒲的脸色，却阴晴不定，沉声道：“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们不肯走，那就等秦都司过来，到时候你们可别求饶喊冤！”

却不料，杜修明却站了起来，道：“开封府知府，传圣上口谕，你跪下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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