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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比试比试（第1页）

“杜大人，这……”刘参将想要阻拦，却又闭上了嘴。按照他的性子来办，就该当场把巡抚衙门的人给宰了才能解气，就是怕连累了李成绪。如今杜修明替他出了气，从感情上来说，他自然不会阻拦了。

“刘参将无须担心，巡抚衙门但凡怪罪下来，杜某人一己承担，绝不牵连到半壁关的将士。”杜修明大义凛然说完，又道：“辽东巡抚张琏张大人乃是有名的好官，想也不会偏袒这等货色。”

“你等着！”巡抚衙门的人抱头鼠窜，赶紧溜了。至于剩下那几个兵丁，面面相觑，直到刘参将瞪了他们一眼，才走开了。看样子，刘参将也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而且这路事情在半壁关，已是屡见不鲜。

“杜大人，别为这等小人动肝火，李总兵派在下前来，本是想照顾余副总兵的家眷，没想到是杜大人来了，失敬失敬。”刘参将颇有些意外的语气，道：“杜大人威名远扬，李总兵正想见杜大人。”

“冒昧造访，当了不速之客，杜某也正要去找李总兵赔罪。除了我，我夫人余云亦，也就是余副总兵的侄女，还有余副总兵的父亲也来了，就在房中。”杜修明介绍了起来。

于是，一众人说了些客气话，便前往总兵大帐。在攀谈之中，杜修明从刘参将嘴里听出来了，李成绪最近遇到了些麻烦。

想李成绪这种镇守边关的总兵，权势不比辽东巡抚要差许多。张琏想要撤换李成绪，只要没有大罪，还真撤换不掉。而若是战时，李成绪说要换个巡抚，朝廷甚至会着重考虑一下。

但现在这个时候，巡抚衙门掌控着粮草，一旦卡住李成绪的脖子，让他军心大乱，到那时就是李成绪求饶的时候了。更别说现在这个时候，李成绪还欠着巡抚衙门一大笔钱。

欠钱的事情，杜修明还不知道。但他这么久了，也知道军中大事，无非是钱粮二字。有了钱，自然就有了兵器、甲胄、良马，有了粮食，也就能养活这么多人。有饭吃有衣穿，就不至于军心动摇。

军心定、士气足，就能打胜仗。

在杜修明眼里，钱能解决的事情，全都是小事。大明钱庄和杜家大大小小那些个产业，一天能赚多少钱，杜修明自己也不清楚了。赚来的这些钱，也全都交给余云亦了，现在杜家有多少钱，他更不清楚。

但余云亦跟他说过一句杀头的话：若是杜家造反，拉出三万大军的钱是足够的。

而杜修明这次过来，正好就是给半壁关送一个赚钱的机会的。

总兵大帐，按理说是流动的，不能常驻一地。可半壁关是辽东总兵的财源，故而李成绪长期在这里驻扎。可即便如此，这总兵大帐的装饰也极为朴素，比冬瓜屯杜家的院子好一些，也大一些罢了。

来到大帐辕门处，刘参将给两旁的执戟郎说了几句，那执戟郎便进去禀报。没过多久，传令出来，点了七八位将军、十几个游击的名字，全都到大帐议事，又吩咐杀羊、宰猪，备好烈酒。

这些令都是当着杜修明的面传的，很明显就是为了给杜修明看的，表明自己隆重招待。这些完事之后，才请杜修明一行人进来。大堂之中，总兵大帐中的参将、游击已是坐好，面无表情看着杜修明走进来。

而李成绪斜坐在椅子上，却饶有兴趣注视着杜修明，直到杜修明走近才把目光放到余水成身上，笑道：“余老哥，别来无恙啊。想当年，你我在漠北打鞑靼，那时你可是猛人啊。”

余水成摆摆手道：“老了老了，久不在军中，现在八十斤的刀也舞得费劲了。倒是李总兵官运亨通，越来越好了。”

李成绪笑道：“我不如你，我家那几个都不成器，没出息。余老哥的可是虎父无犬子，只可惜，余副总兵带兵去了关外巡边，半个月回不来。我带着弟兄们给余老哥接风洗尘，略尽意思，望老哥不要嫌弃简陋。”

几句话之后，在场那些参将、游击，才知道余水成的身份，脸色也自然好看了不少。

余水成本是不苟言笑之人，又在家“宅”了那么久，场面话说不了几句，便指着杜修明道：“这次过来，一是探亲，二是他想过来看看关外的情形。李总兵，我可跟你介绍一下，我那两个儿子跟他一比，算十分没出息的了。”

李成绪明知故问：“那这位难道是新科武状元，杜修明杜大人？”

杜修明上前拱手道：“在下杜修明，见过李总兵。如今杜某已经被朝廷罢官免职，不是什么大人了。这次过来，是想投奔李总兵，看凭杜某的本事，能否在李总兵账下谋个差事养家糊口。”

李成绪豪笑道：“说笑了说笑了，修明既然能得武状元，让你当守备，我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李成绪又道：“倒是我手底下的几个弟兄，都想领教一下状元公的本事，不知状元公可否能赐教一番？点到即止，切磋而已。”

杜修明就知道，既是到这种地方来了，那就免不得比试一番。看了看余水成，见他并不反对，余云亦更是一副想看看杜修明本事的样子。杜修明无奈地笑了笑道：“赐教谈不上，杜某只会些花架子，倒要向诸位学点真功夫了。”

“好！爽快！”李成绪环视一圈，点了几个人，道：“这几人各有所长，有马上功夫了得，也有百步能穿杨者，拳脚、刀枪各有一人，杜状元想要比试什么？”

“为将者，当率千人，进退有序，遇强敌而不惧。至于个人的拳脚，不显得那么重要了。杜某想和几位将军，比一比谁更勇敢，如何？”杜修明如此说到，顿时满座皆笑。

“比勇敢？哈哈哈，有意思，难道这帐中谁还是胆小鬼么？”

“杜状元这也太看不起人了，我等出生入死，死都不怕，还有谁会不勇敢呢？”

“比勇，这怎么比？”李成绪也是问道。

“李总兵，劳驾你差人在这房顶上栓一根绳，绳子下面吊一口鼎。鼎不用太重，能荡起来就好。”杜修明笑着道：“等栓好了之后，我们把鼎拉起来，任凭鼎荡到对面，再原地不动等着鼎荡回来。谁能原地不动而且还不被鼎砸中鼻子，就算赢了。”

“哈？这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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