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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暗中约定（第1页）

县衙门口，人头挤挤，大门禁闭。百姓在议论贾家兄妹的事情，也无非是说贾家兄妹和杜修明之间的关系是真是假。

而在县衙里面，胡景思却在审问贾世英。

胡景思惊堂木一拍，底下的贾世英便不由得一惊：“大老爷，我，我都如实交代了，我和杜修明确实没有关系，都是我捏造出来的。大老爷，草民确实知错了，求大老爷宽恕小子这一回吧！”

听闻此言，胡景思也是怒火冲天，他好歹也是读了圣贤书的人，自然是看不惯贾世英的所作所为，喝到：“住嘴！想你这种不知死活，鱼肉百姓之人还想着讨饶？可笑！告诉你，本官向来秉公，绝不容情！”

贾世英继续磕头求饶，胡景思怒火微微消散，才又道：“不过，礼有经亦有权，有大恶在此，小恶自可暂且放过。若是你肯戴罪立功，那本官倒是可以法外开恩，饶你一命。”

在这恩威并施之下，贾世英自然是感激涕零，十分愿意戴罪立功了。这是胡景思才小声道：“贾世英，等到开堂公审之时，你万万不可承认自己是捏造杜修明的意思，而要咬死就是听了杜修明的指示，才办了坏事。”

贾世英震惊地抬起头来，那胡景思继续吩咐道：“正所谓真凶从严，胁从可宽，既然是杜修明指使你这么办的，那罪过自然在杜修明身上，而你不过是畏惧杜修明的权势，不得不顺从协恶而已。”

听到这里，贾世英似乎明白了，感情台上那位大老爷，也是和杜修明有仇的。可贾世英还有些不放心，问到：“大老爷，可我没有半点证据啊……又该如何咬死这件事呢？”

胡景思尚不知道余府门口发生的事情，十分有把握地道：“这个你不必担心，这里有几封书信，你且拿去，这是杜修明指使你为恶的物证。你还有个妹妹，现在怀柔上下，都知道她是杜修明的糟糠之妻了，她便是人证。”

“杜修明在京城救了你兄妹，你妹妹感动之下，以身相许。可没想到，那杜修明见利忘义，竟然要娶别的女子。便打发你们兄妹二人回怀柔来，并让你兄妹鱼肉百姓获利作为交换，封住你们的嘴。”

“这……”贾世英在脑子里回味了一下，才将这编造出来的计策想明白，原来这些日子，他们在汤河口做威做福，都是县令在背后安排好了的。既然县公早有谋算，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大老爷，草民就照大老爷的这么办了！”

贾世英答应下来，胡景思自以为胜券在握，更是以为，就算杜修明亲自到场，也不能洗脱罪名了。接着，又将杜安边等人叫上堂来，照例问了一遍，草草走个过场。

县衙公审，是要百姓围观的。可一些县令为了在百姓面前维护自己“青天大老爷”的形象，便会在开门公审之前，先将原告被告交上来询问一遍。当然，有时候也是为了压榨原告被告的油水。

不管怎么说，问过了杜安边和贾世英，胡景思现在十分有底了。没过多久，怀柔县衙门口鸣炮，县令在威武声下，走入堂中，先朝北拜了拜，又朝百姓拜了拜。等到入座之时，看见门外百姓都朝自己磕头，磕头之后，县令才假模假样又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说什么不敢，让百姓起来的话。

这些礼仪性的东西过后，便宣原告被告上堂。杜安边等冬瓜屯的百姓告贾世英三罪：其罪一，贾世英巧取豪夺冬瓜屯及周边村庄老百姓的财物，祸害乡里；其罪二，假冒朝廷命官之名做恶事；其罪三，与土匪山贼勾结。

这三条罪，无论哪条，都是人证物证俱在。一通议论过后，门外的百姓无不愤愤不平。老百姓对贾世英这种人，最为深恶痛绝。

土匪恶霸过来收保护费，收了之后罩着你。小官小吏收好处费，收了之后帮你办事。多少算得上一种“利益交换”，哪怕极不平等。

可贾世英这种人，先过来讹你俩钱花，然后天天找你麻烦，过两天还带几个人过来继续讹钱，说不准还盯上你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可到头来，却办不了一点事，花多少钱都白花。

门外议论之声越来越大，指着贾世英骂了十八辈祖宗。胡景思却是重重地拍下惊堂木，斥道：“肃静！谁敢咆哮公堂，立鞭二十！”

衙役们也是及时地发出一声怒吼，门外的百姓，这才安静了下来。胡景思扫过堂外，又看向堂下的杜安边，摇头道：“一家之言，不足取信。本官倒有几个问题，要问问原告。”

杜安边跪在堂下，他虽然有朝廷给的一官半职，但那只是享受待遇，而且还是武官，在胡景思面前，自是要跪着。杜安边闷声回到：“大老爷请问，小民听着。”

胡景思不紧不慢问道：“地方治安归衙门管辖，你身为军户却插手此事，不觉得手太长了么？”

杜安边早有对策：“回禀大老爷，小民虽是军户，可也有军令在先，路见匪类，必要拔刀除之。若是大老爷觉得小民管得不对，犯了规矩，自可请卫所的督军过来一同审问。可当下审的，是这贾世英的罪，他可不止欺负军户。”

一听请卫所共同审理，胡景思也是舌头打结了一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卫所一旦插手进来，那他就不能只手遮天了。

胡景思摇头道：“这件事情，暂且不议。可据我所知，杜修明前些日子被朝廷罢官免职，如今已然不在朝中当差，故而你刚才所说，他污蔑朝廷命官一罪，还算吗？”

杜安边有些愕然，罢官免职，又不是革职为民。官员官员，不论怎么说，杜修明虽不再是“官”，但仍然是“员”啊。可从胡景思这语气中，杜安边足以看出他的异样。

眼前这位大老爷，明显就是想袒护贾世英嘛！

胡景思看到杜安边愣住了，趁机继续逼问道：“据本官得到的消息，这贾家兄妹，为祸乡里，并非自愿，而是受了杜修明的胁迫。那些土匪、山贼，正是杜修明派到他身边的。”

“不管是真是假，都待查明之后再说。杜安边，你如今也牵涉案情之中，不便再为原告。来人，将杜安边带下去，剩下的冬瓜屯百姓，继续在此对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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