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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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ldo;别把老夫和你相提并论。尔等是见风使舵，岂能比得上老夫逆水行舟？&rdo;中年人得意洋洋地捋了捋山羊胡，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ldo;你就是任峻？&rdo;

&ldo;是的，您是？&rdo;其实我已经猜到了答案。

&ldo;很快曹公就会奏请天子，封我这位官渡的大功臣高爵上职，起码两千石以上‐‐你就先称呼我为许大夫吧。&rdo;

许攸居高临下地对我说道。

【杀意】

许攸如今可是个大名人。曹公最艰苦的时候，曹营的人都呼啦啦地往袁绍那里跑，可这位许先生却反其道而行之，连夜从袁绍那里投奔了曹公。听说曹公当时高兴得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出来迎接他。

偷袭乌巢的计划，就是许攸向曹公提出来的，这才有了官渡的大胜。所以他看不起张郃，又自称是大功臣，实在是无可厚非。

&ldo;许大夫，我们去您的帐子里谈吧。&rdo;我看了一眼张郃，不想太刺激这位投诚者。

&ldo;也好，我那里毕竟大一些，卫兵也少一些。&rdo;许攸临走前还不忘讽刺一下张郃，张郃气得面孔发紫，却无可奈何。

到了许攸的帐篷里，我恭敬地坐在下首。许攸吩咐下人端来一壶酒和两个酒樽，夸耀道：&ldo;曹公军中，酒是违禁之物。这酒还是从袁本初那里缴获的，曹公赏赐给我，所以请随意饮用。&rdo;

他已经开始用蔑视的口气来称呼袁绍了。我暗自感慨，然后恭维了几句，双袖一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香冽辛辣的液体从口腔流入胃袋，让我整个人的精神都微微一振，不愧是产自河北的好酒啊。

&ldo;你找我有何事？&rdo;许攸问。

我把来意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ldo;许大夫您当初在袁营里，是第一谋士，河北军政所行，无不出自您的谋划。所以我想幕府之事，询问您再合适不过了。&rdo;

许攸喜欢恭维，那么我就多奉承几句好了。果然，这几句话说出来，许攸的面孔欢喜得似乎开始放光，连连举杯劝酒。我趁热打铁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ldo;您可曾与袁公商议过关于曹营密信的事？&rdo;

关于我的问题，许攸的表情迟疑了一下。傲慢如他，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可惜刚才已经夸下海口，他现在恐怕已经不好意思找借口推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张郃还容易影响。

&ldo;呃……这个问题嘛，很敏感，相当敏感。&rdo;许攸开始打起官腔。

&ldo;是啊，所以若非您这样身居要职之人，是没办法知道详情的。&rdo;我敲砖转脚，不容他反悔。

望着我的逼视，许攸只得道：&ldo;那时候每天都会有密信偷偷送来给袁本初，数量太大，所以几个谋士‐‐主要是我和郭图、辛毗几个人‐‐轮流审看，只有特别重要的，才会送到袁本初那里去最后定夺。&rdo;

&ldo;您递呈过类似的信件吗？尤其是木牍质地，涉及曹公人身安全的。&rdo;

&ldo;没有。&rdo;许攸有些赧然，他刚夸口说自己参与了袁绍的全部机密。但他很快说道：&ldo;我记得每一个写密信的人的名字，你要一份名单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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