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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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姜维问道，被叫做&ldo;小高&rdo;的小吏露出半是无奈半是犹豫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说道：&ldo;回将军，找是找到了，可是……&rdo;

&ldo;可是什么？&rdo;

姜维把脸沉下来，他十分厌恶这种拖泥带水的作风。

&ldo;可是……那个人有六十三岁了。&rdo;小高看到姜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补充道，&ldo;他坚持要见将军，还说将军若不见他，就对不起蜀汉的北伐大业……&rdo;

&ldo;哦？好大的口气，你叫他进来吧，我倒想看看他是个什么人物。&rdo;

姜维一听这句话，倒忽然来了兴趣。他挥了挥手，小高赶紧跑出屋子去，很快就领进一位戴着斗笠的老者。

老人进屋之后，一言不发，先把斗笠摘了下来。

姜维就着烛光，看到这个老头穿着普通粗布青衣，头发与胡须都已经斑白，脸上满是皱纹，渗透着苦楚与沧桑，然而那皱纹仿佛是用蜀道之石斧凿而成，每一根线条都勾勒得坚硬无比。这个人一定在陇西生活了很久，姜维暗自想道。

姜维示意让小高退出去，然后伸手将烛光捻暗，对着他盯视了很久，方才冷冷地说道：&ldo;老先生你可知道我要召的是什么人？&rdo;

&ldo;死士。&rdo;老人回答得很简短。

&ldo;老先生可知死士是什么？&rdo;

&ldo;危身事主，险不畏死，古之豫让、聂政、荆轲。&rdo;

姜维点了点头，略带讽刺地说道：&ldo;这三位都是死士，说得不错。不过老先生你已经六十有三，仍旧觉得自己能胜任这赴难的责任么？&rdo;

&ldo;死士重在其志，不在其形。&rdo;

&ldo;死士重的是其忠。&rdo;姜维回答，同时把身体摆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ldo;这么说吧，我可不信任一个主动找上门来效忠的死士，那往往都以欺骗开始，以诡计结束。&rdo;

面对姜维的单刀直入，老人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

&ldo;你不需要信任我。你只要知道，你想要做的事情，也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就够了。&rdo;

&ldo;哦？&rdo;姜维似乎笑了，他把身体前倾，仿佛对老人的话发生了兴趣，&ldo;你倒说说看，我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rdo;

&ldo;杀费祎。&rdo;

姜维听到这三个字，&ldo;霍&rdo;地站起身来，怒喝道：&ldo;大胆！竟然企图谋刺我蜀汉重臣，你好大的胆子！&rdo;

老人似乎早就预料到姜维的反应，他抱臂站在屋子的阴影里，不徐不急地慢慢说道：&ldo;这不就是将军想要做的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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