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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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这下难办了：林丽不走吧，老豆腐就得折了面子；走吧，又得罪了秦海。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问题是，到时候我们跟着谁呢。林丽随口的一句话，想不到会引出这麻烦，或许她并没打算真要走，可老豆腐说出了这句话，她也为难了，看着老豆腐，很长时间却没有动。老豆腐则不由自主地看了秦海一眼，说道：&ldo;怎么了？难道你又不想走了？&rdo;

虽然臭味来得古怪，也熏得人难受，但至少没危险，贸然而动确实不妥。见此情景，我只好出面打圆场：&ldo;老豆腐，你消停点儿成吗，还嫌麻烦不够多啊？这山里面肯定有古怪，咱们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你带着林丽出去，万一真遇到了麻烦，后悔可就来不及了。&rdo;

也许是为了印证我说的话，本来非常静谧的黑暗山林中突然在这时有了动静，那是一阵一阵刷刷的响声，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怪怪的。这声音越来越大，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才渐渐平息。终于，这响声消失了，那股奇怪的臭味也随之散去。这之后，寂静的山林也恢复了应有的声息，各种夜间活动的啮齿动物也出来觅食，我们的周围满是窸窸窣窣的响动，远处甚至还传来阵阵的狼嚎。

终于度过了最令人焦躁不安的那两个小时，我们不禁松了一口气。突然，秦海问那小道士：&ldo;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对吗？&rdo;

于求真愣了一下，随即道：&ldo;不知道，我也是跟师父第一次来到无量山。当初只是依据地形分析，此处应该是老龙窝，没想到，真的猜中了。&rdo;

秦海盯着他，嘿嘿地冷笑了两声，起身道：&ldo;可以睡了，看来现在应该是安全了。&rdo;

他正要去帐篷那里，马一飞忽然冷冷地说：&ldo;现在睡觉还太早，咱们有些话得说清楚。&rdo;

秦海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子，问道：&ldo;什么话？&rdo;

马一飞冷笑了一声，然后自顾自地说：&ldo;咱们现在也算是个团队了，蛇无头不行。乱糟糟的，谁说话都算，也不利于下面行动的继续。所以，必须有个说话算话的人带领大家。&rdo;

这句话终于把二人之间的关系暴露无遗。没等我说话，贾小兵问道：&ldo;下面有什么行动？就算有，你怎么会知道的？&rdo;

马一飞哼了一声，冷冷答道：&ldo;有必要让你知道吗？你小子管得太多了。别以为自己是个采药客就了不起，老子急了，一样对付你。&rdo;

贾小兵有些莫名其妙，正不知说什么好，我赶紧接过话头：&ldo;对我们来说，谁挑头都无所谓。&rdo;

秦海看了我一眼，表情似笑非笑，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他又扭头对马一飞道：&ldo;要不然，给你当这个老大？&rdo;

马一飞缓缓站了起来，说道：&ldo;当就当，你以为我不敢吗？&rdo;

秦海道：&ldo;你当然敢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只不过，就算你当了这个老大，有人服气你吗？&rdo;

&ldo;笑话，我要谁服气，我是以大局为重。&rdo;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居然是秦海之前用的格洛克。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秦海似乎吃了一惊，随后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马一飞怒道：&ldo;你乐什么？&rdo;

&ldo;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出门时容易忘记朝枪里装子弹。&rdo;秦海有些戏谑地笑道。

马一飞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褪下弹夹一看，果然是空的。秦海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冷冷地说：&ldo;或许你应该检查一下手枪再偷走。&rdo;这下，马一飞的表情既尴尬又吃惊。秦海则很是平静，&ldo;就算你是老大又能如何？难道你想让一个采药客听你的号令？&rdo;

马一飞闻听此言，顿时脸色大变，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他垂头丧气地将手枪扔还给了秦海：&ldo;算你赢了，咱们上路吧。&rdo;

记得爷爷曾经对我说过，秀西岭的原住民最忌讳采药客，而为了给母亲治病来寻找草药的贾小兵却正好担当了这个角色。我突然有点儿恍然大悟，或许对贾小兵来说，这是个意外的巧合，但在我看来，这却是秦海有意为之的阴谋，他之所以一定要带上贾小兵，想必就是为了对付原住民的，而现在，准确地说，目的就是针对马一飞的。很显然，秦海和马一飞之间并不能相互信任，可又在相互合作。既然是这样，秦海来到无量山的目的就很可疑了。

我满脑子都在思索着整件事，马一飞和秦海却为了赶路还是原地休息争论起来，最后还是秦海占了上风，我们被选择了就地宿营。

我基本上属于闭上眼睛就能睡着的那种人，这次也不例外，到了后半夜，却被人摇醒了，睁眼一看，是老豆腐。他鬼鬼祟祟冲我招招手，我俩坐到篝火旁。此时该他值夜，老豆腐小心地看了几顶帐篷一眼，压低嗓门道：&ldo;我觉得秦海这小子有问题，想听听你怎么看？&rdo;

&ldo;和你一样，我也这么想。而且，我觉得马一飞和秦海早就认识。他们来无量山，肯定是另有目的。&rdo;

&ldo;我开始也是这么想，但后来仔细琢磨了下，又觉得这里面可能还有一些问题。如果马一飞和秦海是早就串通好的，那么马一飞为何要冒险去老龙窝进入施工队呢？幸亏他没死，万一出事了，那不是白死吗？&rdo;老豆腐皱着眉头说。

&ldo;嗯，你说的有道理，或许他们开始并没料到此地会是老龙窝。马一飞后来气的模样我看不像装的，这或许是他跟秦海发生冲突和争执的原因。再有，马一飞应该是这里的原住民，因为他忌讳采药客。&rdo;我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豆腐不知道原住民对采药客的忌讳，我对他解释了一下。听后，他的眉头皱得更紧：&ldo;你觉得这两人到底算不算好人，别到时候被他们害死在这山里。&rdo;

&ldo;谁让你来的？要我说，你赶紧回去吧，万一出了事情，你可是白饶进去了。&rdo;

老豆腐立刻道：&ldo;冰哥，你这是看不起我，咱们好兄弟，用说这些话吗？今天你有事了我帮你，说不定就是帮自己呢？再说，为兄弟就该两肋插刀。&rdo;老豆腐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正是因为这次陪我进山，日后他父亲因此得了一条性命，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时，我听了老豆腐这句话，心里非常感动，于是点头道：&ldo;凡事一定要小心。这不比咱们在家的时候，打架逞英雄还有人喝彩叫好。在这里，我们屁都不是，被人撂地打死，那都是白给。所以，凡事一定要忍。爷爷既然让我找到父亲，那么这次进山就是为了这个唯一目的，在没有找到父亲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出去的。&rdo;过了一会儿，我又问老豆腐，&ldo;你说那些狼今天为什么没有露面？&rdo;

老豆腐道：&ldo;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于求真似乎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们睡觉那会儿，我被尿憋醒了，当时马一飞和秦海正在揍于求真。打了好一阵子，那小子就说了一句话：&lso;往前走绝不会有狼，否则他负全部责任。&rso;你说奇怪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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