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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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第2页）

&ldo;你第一次产生幻觉是什么时候？&rdo;高竞不想跟他吵架，直接提问道。

赵胜似乎也懒得跟他计较，他用夹着香烟的手捏了捏鼻梁。

&ldo;那是三个月前吧……记不清了。第一次……我看见了我妈……&rdo;赵胜的眼睛湿润了，&ldo;她在跟我说话，我们吵了一架，为了你的事，为了那支笔，我们吵得很凶，我一生气，就把杯子砸了过去。后来是廖珊拉住了我……&rdo;

&ldo;当时廖珊就在你旁边？&rdo;

&ldo;她说，我对着桌上的西瓜骂人，后来我发现茶杯在桌子下面，已经砸碎了，西瓜倒是啥事都没有……呵呵，那应该就算第一次。&rdo;

&ldo;你去医院检查过吗？&rdo;

&ldo;我才不想听医生废话。搞不好他发现我吸毒还会报警把我送去戒毒所。那地方我去过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了。&rdo;

&ldo;那么……你有仇人吗？&rdo;

&ldo;仇人？&rdo;赵胜咧嘴笑笑，&ldo;除了你，那就是我妹妹赵欣了。过去她常来我家翻东西，自从找了那个男人，她就成了个贼，有一次我没在家，廖珊正好碰到她。后来廖珊提醒我，说我应该换把锁。这主意不错。自从我换了锁，赵欣就再也没来过。&rdo;

&ldo;是廖珊让你换的锁？&rdo;

&ldo;没错。&rdo;

&ldo;那她们见面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rdo;

&ldo;廖珊看见赵欣翻她的抽屉。廖珊住进来后，我让廖珊住我的房间，我住我妈原来的房间，所以，赵欣其实是想翻我的抽屉，她以为我还住在那里。&rdo;

&ldo;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rdo;

&ldo;在大学后面的一条街，好像是南平路68弄1号602室，她住顶楼。那时我去过一次，不过她没让我进门，知道为什么吗？&rdo;

&ldo;为什么？&rdo;

&ldo;她骗我说她一个人住，其实她是跟那个男人同居了。她不想让我碰到那男人。当时那男人就在房间里。&rdo;赵胜轻蔑地摇头，&ldo;妈的，她以为她是谁？谁在乎她跟谁上床？只要她不来烦我，我本来可以假装跟她关系不错的。哼，那个男人叫楚凡，听名字就知道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rdo;

高竞还想再问问廖珊的事，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开了，董坤走了进来。高竞连忙从座位上站起：&ldo;董哥……&rdo;

董坤朝他使了个眼色。高竞明白，那是让他出去。

高竞跟董坤一起来到走廊上。

&ldo;高竞，你想干什么？&rdo;董坤寒着脸问他。

高竞自知理亏，便低声下气地说：&ldo;我今天正好路过，所以就进来随便跟他聊聊……&rdo;

&ldo;可我看你不像在跟他聊天。&rdo;董坤脸色阴沉，&ldo;高竞我问你，这是你的案子吗？你是不是问得太多了？&rdo;

&ldo;呃，我今天早上正好比较有时间……董哥，&rdo;高竞想，既然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干脆把话说开吧，&ldo;……你有没有觉得这案子有问题？&rdo;

&ldo;能有什么问题？&rdo;董坤高声反问他。

高竞没说话，但董坤已经看出他脸上清楚地写着&ldo;是吗&rdo;两个字外加一个问号。

&ldo;他是个瘾君子，&rdo;董坤道，&ldo;是他自己跑到警察局来自首的，他提供的凶器上有他的指纹，案发当天，没人看见其他人进入过案发现场。&rdo;

&ldo;董哥，赵胜说，他切西瓜的时候，还敲门问廖珊要不要吃西瓜，这时候，廖珊的房门是关着的。&rdo;

&ldo;你凭什么相信他说的这些？赵胜是个瘾君子，他的记忆靠不住，他的人品更靠不住！&rdo;

&ldo;如果赵胜当时确实杀了人，那事后他去扔西瓜皮又怎么解释？假如西瓜皮就是被害人的肢体，那肢体应该有残缺，不是吗？被害人的尸体完整吗？&rdo;

董坤不作声。

&ldo;你刚刚也听见了。&rdo;高竞继续道，&ldo;他说他回来后洗过澡，如果当时被害人就在浴缸里，他怎么洗澡？好吧，你会说，他洗完澡后才把被害人的尸体移到浴缸里。请问他干吗要费这力气？而且，如果那时候他还处于幻觉中，他应该把被害人的尸体当成西瓜，所以，他最可能做的就是砍下被害人的头部，包上保鲜膜，放入冰箱。如果他没这么做，相反，还把被害人的尸体搬到浴缸里，那就证明，他当时是清醒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第二天才自首？&rdo;

&ldo;自首也需要勇气和体力。高竞，他那时候可能根本没有体力来警察局自首了。&rdo;

&ldo;他可以打电话。&rdo;

董坤显然觉得他是在胡搅蛮缠。

&ldo;高竞，凶手就是赵胜。&rdo;他似乎是耐着性子在跟不懂事的小兄弟讲道理，&ldo;我刚刚听见你怎么问他的，我猜他是从外面散步回来，洗完澡之后才杀的人。也许那时候，他又吸了点粉，被害人正好开门走出自己的房间，当她走进浴室的时候，他们之间发生了些口角，于是，他一怒之下杀了被害人。他没有搬动尸体，他就是在浴室里杀的人。你说他为什么第二天才报警，因为他杀人杀累了，就睡着了。他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干的好事。他知道自己跑不了，所以干脆就来自首了。高竞，他什么时候杀的人不重要，其实，你让他想，他也记不清楚。我们只要知道凶手是他就行了。&rdo;

&ldo;如果他是在浴室杀的人，那血迹应该集中在浴室，可我昨天去过，事实上，廖珊的房间血迹更多。另外，如果他是洗完澡才杀的人，而且他累得都没办法打个报警电话，那他应该也没力气换衣服，他是穿着带血的衣服跳上床的，所以，他的床上应该也有血迹。但他床上没有血迹。至于西瓜，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没发现他家有西瓜，你们因此得出的结论是，整个关于西瓜的故事，都是他的幻觉，也许还可能是他编出来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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