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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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第1页）

高竞懒得跟他争论。

&ldo;你干吗问我记不记得廖珊？你是什么意思？&rdo;他不耐烦地问。

&ldo;我想请你替我找到廖珊的老妈跟她说声&lso;对不起&rso;。本来我以为她在养老院，我经常听到廖珊打电话给一家什么明日疗养院，找一个姓杨的，我问过她，她说那是她妈，她千真万确是这么跟我说的，可现在，警察说没在疗养院找到她，他们还说，她身份不明……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rdo;赵胜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ldo;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她，替我向她说声&lso;对不起&rso;，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rdo;

高竞不想管这种闲事。

&ldo;既然是被害人家属，那办案警察应该能找到她。至于你说的那些道歉的话，我建议你干脆写封信给她。不过，我看这也没什么用……&rdo;

&ldo;高竞，你不明白！如果不跟她说这句话，我一天都睡不着。就像……那一年……&rdo;赵胜盯着高竞的脸，眼睛里满是泪水，&ldo;我很长时间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你这浑蛋的脸，我后来真他妈的后悔，可已经来不及了……高竞，行行好，找到这个老太婆，替我说声&lso;对不起&rso;……&rdo;

高竞说不出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难过。他眼前又闪过当年他跟赵胜一起在学校操场上踢球的情景。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们会不会至今仍是好朋友？

2无名氏小姐

莫兰锁上店门时，发现高竞已经在路灯下等她了。

自从她的悠然书店开张以来，高竞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等她打烊。但今天的他跟平时有些两样，若是平时，他早就一瘸一拐地逛进店里来了。通常，他都会兴高采烈地向她炫耀自己当天复健运动的新纪录；可今天，他却自始至终站在店门外的树下发呆。

她知道下午他去看守所探望过一位旧同学，而这位故人她也认识。赵胜是她初中时代的好友赵蜜的堂哥。她至今不敢相信，当年向她夸口说要成为华人首席足球明星的赵胜，现在居然成了一个杀人犯。

&ldo;嘿！&rdo;她走到他身边轻拍了他一下。

高竞回过神来。

&ldo;今天生意怎么样？&rdo;他问道，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ldo;营业额一千块。&rdo;

&ldo;那算多还是少？&rdo;

&ldo;不多也不少。毕竟，这里地方就这么点大。再说，你永远别指望书店的生意会有多火爆。&rdo;虽然不算忙，可她还是觉得浑身腰酸背痛。她举起拳头捶捶自己的肩，心想，肯定是平时闲惯了，所以一下子忙起来，就适应不来了。

高竞腾出一只手来帮她按摩肩膀，莫兰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她听见高竞在对她说话：&ldo;你光卖书不就行了？为什么还卖小吃啊？那多麻烦！&rdo;

&ldo;这儿，这儿，亲爱的……&rdo;莫兰指指另一边肩膀，&ldo;啊……谢谢……我开的不单单是书店，而是一个可以供大家喝喝咖啡，发发呆的小书吧。告诉你，他们都很喜欢吃我做的茶冻和桑葚果酱，今天乔纳带着她的同事来，我还让她们尝了我爸昨晚做的薄荷茯苓糕。有个女警听说那能祛痘痘，还把剩下的六块都买走了，十五元一块，她眼睛都没眨一下……&rdo;莫兰正说得兴致勃勃，发现高竞好像没在听，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袖：&ldo;喂，你在想什么呢？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rdo;

&ldo;我听见了。你在说你爸做的那个什么糕，昨晚我看见他做的。我站在旁边才看了一眼，他就对我说，一百年前，像我这种偷看的人是要被挖眼珠的。&rdo;

莫兰笑着挽起他的胳膊朝前走。

&ldo;我爸有些地方是很老派的，他不喜欢别人看他配药，也不喜欢别人看他做药膳，以后你就机灵点，看见他在捣鼓药，马上躲得远远的。对了，你今天怎么样？看见赵胜了？&rdo;她知道高竞今天之所以心事重重，一定跟下午的会面有关。

&ldo;见了。如果在路上碰到，我一定认不出他来。&rdo;

&ldo;他变化这么大？&rdo;

高竞叹着气，点点头。

&ldo;他到底为什么要见你？&rdo;

&ldo;他想把那支笔还给我。他让我去他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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