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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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4章 月夜追踪（第1页）

西南角的天空被浓烟撕开一道伤口，谢躬的&34;绿林军&34;像一群从地府爬出的恶鬼涌入街巷。这些昔日盘踞山林的匪寇，如今披着更始政权的虎皮，将人性最深的恶毒倾泻在这片城区。

三个兵痞撞开酒肆大门时，掌柜正把女儿藏进酒窖。里有上好的&34;话音未落，掌柜的头颅已经滚进灶台。为首的刀疤脸舀起一瓢还在沸腾的肉汤浇在尸体上，狞笑道：&34;老子就爱吃炖得烂乎的。

后厨传来瓷器破碎声，他们发现地窖时，那个十五岁的姑娘正用碎瓷片抵着自己喉咙。麻脸兵丁夺下瓷片时，顺手掰断了她的手腕。当姑娘被按在酒缸沿上凌辱时，另外两人正用掌柜的人头当酒碗划拳。

独眼老兵拄着狼牙棒挨户搜查，棒头的铁刺上还挂着碎肉脑浆。他踹开一户院门时，年轻母亲抱着婴孩跪地哀求。

隔壁传来孩童的哭闹，独眼龙兴奋地舔着狼牙棒：&34;今日定能凑够百&34;

文士打扮的军师摇着折扇，在十字路口搭起&34;灯台&34;。二十几个俘虏被剥光衣衫绑在木桩上，肠子扯出来当灯芯。《仪礼》有云，烛不过百。指挥兵卒浇油，&34;今日便以人脂代兽膏。

当火把凑近时，最外侧的秀才突然大笑：&34;尔等禽兽不如！火焰瞬间吞没了他的诅咒，焦臭的浓烟中传来非人的惨嚎。闻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民脂民膏。

帐外突然传来女子凄厉的惨叫，谢躬却哈哈大笑：&34;听！这才叫太平乐章！他腰间玉佩在火光中泛着血光——那分明是抢来的陪葬冥器。

更夫老周躲在井里，透过缝隙看到一队&34;官军&34;正在活埋降卒。他们一边填土一边唱歌，调子竟是《诗经》里的《鹿鸣》。口时，有个兵卒突然惊呼：&34;这厮戴着刘字腰牌！

当夜，西南区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穹，却照不亮这片人心沦丧的黑暗。远在宛城的更始帝不会知道，他的江山早在这些&34;功臣&34;的暴行中，腐烂到了骨髓里。

刘秀攥紧缰绳的手暴起青筋，却最终松开：&34;传令，我军严守东北两区。躬部队方向，突然冷笑，&34;让尚书大人好好享受他的&39;战果&39;。

夜幕降临时，邯郸城呈现出诡异的三色分区：东北区火把井然，巡逻队救治伤员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西北区残余王郎部队还在零星抵抗，时不时爆出拼杀的火光；而西南角已成人间地狱——某条巷子里，谢躬的兵丁们醉醺醺地围着篝火跳舞，烤架上转动着的分明是条人腿。

王霸别看他的名字很是霸气，但是他是一个粗壮有细的将领。他发现一群百姓围着一个粗衫男子快速向东门溜走。王霸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们对那个乞丐一样的男子过于尊敬，于是带领一队人马跟了上来。

刚出城门百步，道旁枯草丛突然暴起数十黑影！箭矢破空声中，王霸一个侧滚翻躲到石碑后，听见箭簇钉入木门的&34;夺夺&34;声。他嘴角咧开冷笑——伏击者用的全是制式狼牙箭，普通盗匪哪来这等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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