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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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六个月前？&rdo;总探长不悦地问。

&ldo;差不多，&rdo;老人答道，并从眼前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纸来，&ldo;这是我们现在用的信笺。&rdo;

总探长检视它，当下便看出两者有所不同。新的信笺纸张较薄，而且较光滑，但公司抬头却一模一样。总探长抄下制造这两张信笺的公司名称。

很可惜地，旧信笺一张都不剩了。梅森先生在案头翻找，但是一无所获。

&ldo;事实上，&rdo;莫司比说，&ldo;我们一开始就注意到，这封信用的是旧纸张，页面边缘明显地泛黄。我把它传下去，各位可以过目一下。请千万小心。&rdo;

这张曾被凶手摸过的信笺，缓慢地在这些未来的大侦探之间传阅。

&ldo;那么，长话短说，&rdo;莫司比继续说，&ldo;我们请位于第一街的韦柏印刷厂检查了这纸张，他们可以发誓作证，这的确是出自他们工厂的东西。运气真差，这意味着此信笺是真货，&rdo;

&ldo;你是说，想当然耳，&rdo;查尔斯&iddot;怀德曼大律师清楚地点明，&ldo;这信头若是假造的，追查起来反而比较容易？&rdo;

&ldo;正是如此，查尔斯爵士。除非干此事的人，自己也拥有一间小印刷厂；不过，这还是可以追查得到。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是一个在六个月前有管道接近梅森公司、并且取得这张旧信笺的人；这个范围相当大。&rdo;

&ldo;你是否认为，这信笺是在计划拟定好之后，才被有意偷走的吗？&rdo;丹蒙小姐问。

&ldo;似乎是如此，小姐。也许是某事让计划拖延了。&rdo;

关于外包装纸，梅森公司一点也帮不上忙，这是一张随处都可买到的扁平牛皮纸袋，上面用简洁的大写字体，写下尤斯特爵士的名字和住址。很显然的，从上头完全看不出所以然来。邮戳显示，包裹是在晚上九点半，从滨河大道区的南汉普敦街邮局寄出的。

&ldo;收件时间是在八点半，再来是九点半。&rdo;莫司比解释道，&ldo;由此可知，它一定是在这两个时段中间投进邮筒的。包裹的体积很小，足以从邮筒的投信口放入。邮资金额正确。当时邮局已经打烊，所以不可能透过柜台来处理。也许各位想看一看它。&rdo;

肃穆中，牛皮纸袋被大家传阅着。

&ldo;那个盒子也带来了吗？巧克力呢？&rdo;费尔德-傅立敏夫人问。

&ldo;没有，夫人。那是梅森公司所用的普通盒子，而巧克力全送去化验分析了。&rdo;

&ldo;喔，&rdo;费尔德-傅立敏夫人丝毫不掩失望之情，&ldo;也许那上头会有指纹。&rdo;她解释道。

&ldo;我们已经查过了。&rdo;莫司比直率地回答。

牛皮纸袋在传阅时，席间一阵静默。

&ldo;当然了，那些被人目睹在八点半至九点半之间去南汉普敦街投寄包裹的人，我们也调查过了，&rdo;莫司比接着说，&ldo;但是一无所获。我们也技巧地询问尤斯特&iddot;班尼斐勒男爵，问他是否知道有谁会要他的命。尤斯特爵士根本毫无概念。我们当然也做了例行调查：万一他死了，谁会有好处？但也查不出结果来。他大部分的财产，都归在他太太名下，而他们正在办理离婚诉讼；况且，当时他太太并不在英国境内。这部分我们已查证过了，她没有问题。更何况……&rdo;莫司比有欠专业地补充说道，&ldo;她是一个相当善良的女士。

&ldo;说到真相，我们只知道凶手在六个月前与梅森公司有某种牵连，而且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当晚八点半至九点半之间，此人曾出现在南汉普敦街上。恐怕我们只能到此为止，没辄了。&rdo;

虽然没有明讲，但莫司比显然是在暗示，眼前这些业余犯罪学家啊，也和警方一样束手无策吧。

现场安静无声。

&ldo;就这样而已吗？&rdo;罗杰问。

&ldo;就这样了，薛灵汉先生。&rdo;莫司比承认。

又是一阵沉默。

&ldo;警方一定有套论点吧？&rdo;莫顿&iddot;哈洛盖&iddot;布雷迪先生语带趋然地问道。

莫司比显然犹豫不决。

&ldo;莫司比，说吧，&rdo;罗杰怂恿他，&ldo;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论点，我知道的。&rdo;

&ldo;好吧，&rdo;受到激励的莫司比说道，&ldo;我们倾向于相信，这是一个疯子或至少半疯的人所犯下的案子，尤斯特爵士很可能不认识这个家伙。你们知道……&rdo;莫司比看起来有些窘困，&ldo;你们知道，&rdo;他勇敢地继续说道，&ldo;尤斯特爵士的生活，算是有一点好到教人眼红，请恕我这么说。我们苏格兰警场认为，一定是某个宗教或社会狂热者，想让他从这世界上消失。正如你们所知道的，尤斯特爵士的某些妄为举止，早就为人议论纷纷。

&ldo;或者，这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喜欢隔空杀人的疯子，所犯下的一桩命案。大家还记得霍尔伍德一案吧？某个疯子，寄了含毒的巧克力给警察局长，结果引起社会大众的关注。这案子说不定是在模仿它。一个声名大噪的案件，经常会有人以相同手法跟进模仿，这一点毋需我多说吧。

&ldo;好了，以上就是我们的假设。如果我们的假设是对的，那么我们抓到凶手的机会就跟……就跟……&rdo;莫司比总探长想找个严厉苛刻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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