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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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那些所谓有识之士，发表起他们的高论来甚至不用避讳我，女子，即使尊贵如我，对他们来说，也只是纵横的工具。我的父亲利用我，我的丈夫利用我，现在轮到我的儿子，甚至，我开始心甘情愿沦为帮凶。

我昂着头走出同儿的宫，依旧步履从容，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我更不愿丢掉一个公主的体面。现在，我要回去了，让他们慢慢讨论利弊得失吧，只有那个愿意真心待我的人，还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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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的时候，诸儿正坐在案前翻书，原来他根本就没有醉，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ldo;你儿子的刺客不来了？&rdo;他头也没抬。

&ldo;今日太晚了，他明天应该会亲自来。……向你提亲。&rdo;

&ldo;提什么亲？&rdo;

&ldo;娶姜离做他的君夫人。&rdo;

&ldo;开什么玩笑？&rdo;诸儿摔了简，道：&ldo;阿离才多大？&rdo;

&ldo;只要同儿能娶姜离，等个十几年又有何妨？你我不都等过来了吗？&rdo;我倔犟地说道：&ldo;我就偏要把这两个人凑成一对，难道我的儿子还配不上你的女儿吗？&rdo;

&ldo;桃华，&rdo;诸儿看着我，轻声道：&ldo;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以为我们的孩子会代替我们幸福……可是……&rdo;

&ldo;不管是什么原因，于公于私他们都应该在一起！&rdo;我打断他，&ldo;我们的孩子不应该在一起吗？谁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心血来潮，发兵侵占我儿子的土地！&rdo;

&ldo;桃华，这是你的又一个愿望吗？&rdo;诸儿看着我叹气，&ldo;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rdo;

只有诸儿对我是没有任何条件的，我又何苦凶他，我安静下来，承诺道：&ldo;阿离是你的女儿，我会待她如己出，不会让她受委屈。你把她交给我，也可以放心。&rdo;

……

翌日，这门各取所需的婚事终于被我促成。可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害怕，我的一厢情愿，终究会带来更大的不幸。

第31章厮守

同儿离开禚地以后，诸儿又在我的行宫小住了几日。我见他每每看着我失神，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干脆替他把话说破：&ldo;你要回去了？&rdo;

&ldo;嗯。&rdo;

我轻叹，&ldo;这次又是哪里啊？&rdo;

&ldo;卫国。&rdo;

我一惊，&ldo;卫国实力不容小觑，你灭纪不久，恐……&rdo;

诸儿轻抚额头，&ldo;我既要出兵，自是有必胜的把握。只是……&rdo;

只是如今的卫国国君姬黔牟是周天子的女婿，本来姬朔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可半夏再嫁，他就失去了复国的立场。若诸儿以此借口出兵，遭人指点还是其次，只怕周天子会联合诸侯，声罪致讨。

我皱起了眉头，却被诸儿的手指轻轻推开，他轻松地笑笑，&ldo;你不要担心了，不管怎样，这场仗都是逃不过的，是我欠半夏的，终归要还她。我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按在我头上的罪名早就数不过来了，也不怕再多一条。&rdo;

我收起她摊开的掌心，心疼道：&ldo;诸儿，你谁也不欠。当年父亲有十足的理由对齐国出兵，可他没有，现在，也轮不到你来偿还。……只是，纪国已灭，国土全数收归齐国，郑鲁都已向你臣服。姬朔是你外甥，又靠你复国，重登王位以后，势必也臣服于你。周天子当年嫁女给郑国姬子亹，如今又嫁女给姬黔牟，就是要承认他们的王位，防你借复国之名，控制郑卫两国。他对齐国忌惮已久，又怎会放任你一路坐大。这可不是你多背个恶名的事情，你要伐卫，周天子势必出兵，若他号令天下诸侯都来讨伐你，你……&rdo;

我突然想到，当年诸儿娶王姬，原来是为了利用这门亲事去牵制周室，才好插手郑国内乱。想来，他也料到了今日，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ldo;我要得天下，势必从逆臣做起，早做晚做也没有什么差别。&rdo;他轻笑，带着几分无奈，&ldo;桃华，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没有多少时间用来等待。我总想给你最好的，可你最想要的，我却不能给你。&rdo;

名份还是名声？我早就不以为意了。

诸儿要伐卫，为半夏？为我？还是为他身上流着姜家雄霸天下的血液？我开始迷惑，但我知道，面对这样的男人，即便赴汤蹈火，也只有成全。

&ldo;诸儿，带我一起去吧。&rdo;我恳请。

诸儿一愣，&ldo;我是去打仗，怎么能让你跟着？&rdo;

&ldo;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也不需要额外的照顾。&rdo;

&ldo;行军作战，你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罪？你在禚地乖乖等我回来。&rdo;诸儿总是把我当成一个孩子。

我抚过他眼角细碎的皱纹，&ldo;诸儿，我也不再年轻了，你当我还能等你多少个三年？&rdo;我轻笑，&ldo;我身后的名声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若称霸天下，我就用我的余生陪你看江山一统；你若失败，肯定难逃恶名遗世，千秋万载，那冷冰冰的竹帛之上如果没有我的名字和你作伴，该多寂寞？&rdo;我伏上他的胸膛，&ldo;诸儿，从今往后，无论成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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