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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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ldo;谢谢你，丁燃，真的。&rdo;冬和觉得暖流从体内瞬间穿过，自己多么幸运！

&ldo;嗯，我以前告诉你的时候，你也这么说的。呵呵。&rdo;

夏天的白天格外长，太阳还是明晃晃地照在海面上。冬和的眼睛仍然离不开那个挺拔的身影，认真说话时不怒而威的庄严。即使严肃的时候，一举一动里也渗透着护着自己的温柔……渐渐地，下午的一幕一幕又重演。冬和的心里，泛滥着久违的温柔，你怎么，不看我的眼睛？哥，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ldo;你把药给我停了，马上就停！&rdo;

杨牧沉默了良久，狠狠把烟掐灭，说得坚定，却没有怒气。杨凡那一直吊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他以为老大知道，肯定会撕了自己呢！看来高祖闻也白锻炼了，老大这次压根没想动粗。

&ldo;药停了，就能马上恢复记忆吗？&rdo;杨牧继续问。

杨凡摇摇头，&ldo;慢慢来，也许能恢复，不好说。&rdo;

&ldo;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你怎么也想不开呢？&rdo;杨牧不忍责备杨凡。

&ldo;我也没想瞒他一世，我只是想给他个缓冲的机会，当时那种情况，他生无可恋。现在不一样，冬冬和小永的感情特别好，生活安定下来，他再难过，也能挺下去。而且，瞎子也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感情不一样……&rdo;

&ldo;等他什么都想起来，恨我还来不及呢！&rdo;

&ldo;那你是想他记起以前还是忘了一切呢？&rdo;杨凡反问杨牧。

杨牧果然沉默，半晌也未说一句话。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睛直望着远方，终于语重心长地说：&ldo;我想冬冬要么面对现实，做他自己想要的选择。要么永远这样，快快乐乐地生活。他如果想起从前，就不会再选择我，如果想不起来，他的生活，也不需要我。所以，我，总是多余的。&rdo;

杨凡的心给这一番话狠敲了一下，却听见杨牧继续说，&ldo;发生就是发生了，不管他忘了还是想起来，在我和他心里都是一根刺。再说，现在丁燃和他不是挺好的？&rdo;

&ldo;我就知道你当时帮丁燃打官司就是在给冬冬铺后路。可是你自己不也说要冬冬自己选择吗？abc项还要由你定，还是自由吗？你是不是觉得冬冬选了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都会是快乐的呢？&rdo;

&ldo;不是吗？&rdo;

&ldo;不是！&rdo;杨凡肯定地说，&ldo;冬冬的心里还是有你，只是记不起来了。再说，你和冬冬在一起有心理压力，那丁燃呢？他给冬冬带来的，比你那些更要人命啊！你又让他怎么面对冬冬呢？&rdo;

&ldo;他是他，胡茵是胡茵，不是一回事。&rdo;

&ldo;一样的，丁燃对冬冬的愧疚比你的来得还深重。至少他还能守在冬冬身边，做朋友也甘心，你怎么变得这么懦弱呢？&rdo;

&ldo;啊呀呀，我受不了了！&rdo;高祖闻跳出来，&ldo;我在一边听得都烦死了！杨牧你在澳洲吃什么米啊？怎么变得这么婆妈？杨凡还警告我说你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让我别得罪你，让我看，你有什么好怕的？磨磨唧唧不干脆，说那么多干嘛？你不就欠冬和的吗？你有种的话，就大胆面对他们父子，补偿他一辈子！躲到海角天涯，做缩头乌龟，算什么好汉啊？&rdo;

杨牧侧目看着高祖闻，狭长双目透露着威胁的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杨凡说：&ldo;你就捡了这么个收破烂的嘴？&rdo;

&ldo;你才是破烂呢！&rdo;高祖闻扯着脖子喊。杨凡连忙拉着他的胳膊，高祖闻却不理他，说：&ldo;你别怕他，我好歹也锻炼了一个多月，&rdo;高祖闻秀了秀他的而头肌，&ldo;和他单打独斗都能平手，何况我们还二对一呢！&rdo;

&ldo;你那么确定杨凡能帮你啊？&rdo;杨牧慢慢踱到高祖闻的身边，高祖闻立刻象斗架的公鸡，毛都倒竖起来，不料，杨牧只是微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ldo;你刚才说的话有道理，可是人说话要经大脑，要讲措辞，而且一定要记住，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所以要三思。&rdo;正说着，另外一只手毫无预警，又快又准又狠地，直捣在高祖闻的肚子上。高祖闻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中拳，嚎叫着蹲下身子，手捧着肚子，噪音如同杀猪。

杨牧舒展了一下手掌，淡然地对跪在地上的高祖闻说：

&ldo;敢叫我缩头乌龟，这一下是轻的。要不是看在杨凡的面子，今天就不这么简单了。还有，你以前欺负冬冬的那些，我一点点都要找回来。&rdo;

说完，向屋子走去。杨凡居高临下，对着高祖闻说：

&ldo;我跟你说了，你别惹老大生气，怎么就不听？就你这小样儿，明的暗的，你都斗不过他，还惩什么英雄？&rdo;

&ldo;靠，你大哥是混黑社会的吗？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不行，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rdo;高祖闻耍赖。

&ldo;你少在这儿装蒜了。我知道我大哥那一下是吓唬你的，根本没用力。他要是认真，还能给你留说话的气儿？走啦走啦，冬冬等我们吃饭呢！&rdo;

&ldo;你们家的人怎么都这么没有同情心？肠子都要给打断了，还没用劲儿呢？&rdo;高祖闻见杨凡不答理他了，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跟上杨凡的脚步，嘻皮笑脸地说：&ldo;考拉拳还挺厉害的，改天跟老大学两招儿。&rdo;

其实很多事情都在一念之间。例如杨牧决定住在冬和家，例如冬和决定跟着感觉，勇敢地寻找一次。

开始的两个星期，冬和的脚根本无法移动，楼上楼下，屋里屋外，走路几乎都靠杨牧。小永还是树袋熊一样整天赖着冬和，除了睡觉，爸爸必须每时每刻在他眼睛里。自从那天紧急关头学会了爬，小永热爱上了&ldo;爬行&rdo;这项运动，每天爬来爬去，不亦乐乎。冬和开始还为了孩子的成长感到高兴，可慢慢地笑不出来了。以前小永不会爬的时候，扔在哪儿，就呆在哪儿，至少很安全，不用操心。现在可好，一不留神，他就不知道爬到哪儿去了，而且抓到什么都往嘴里塞，又怕他给家居撞到头，冬和的眼睛整天都要跟着小永转，不敢让他碰的东西都要在他爬不到的地方收着，尽管这样的地方越来越难找。最头疼的是，冬和的右脚受了伤，也不能走路，小永一旦爬得远了，叫不回来，冬和就也得爬着去抓他。所以杨牧就经常看见两个人在客厅的地板上，一个在前面边爬边满嘴外国语&ldo;咿咿呀呀&rdo;高声尖叫，一个爬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威胁：&ldo;宝宝你给我回来！不准往那儿爬！爸爸生气了！你又往嘴里填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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