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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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田胜凑过来：&ldo;你要给你爹爹写信不？我要回去了。&rdo;哲瓦冷笑说：&ldo;你的话鬼都不信。&rdo;&ldo;不信就算了，我们以前打架，今后可以做好朋友。&rdo;田胜把李捕头的话搬出来。

哲瓦犹豫了会，说：&ldo;要和我做好朋友，就让我见阿离，我要看她有没被你们打伤。&rdo;田胜说：&ldo;她住女牢，说了没打过她。哈哈，我知道了，你想阿离做你媳妇。&rdo;哲瓦脸一红，说：&ldo;呸，谁跟你胡说！&rdo;&ldo;明明就是，还不承认。哲瓦，你真的要那个哑巴做你媳妇吗？&rdo;哲瓦大怒：&ldo;谁说她是哑巴？&rdo;田胜说：&ldo;她不是吗？只有哑巴才不说话。&rdo;哲瓦扭过脸去。

田胜等了阵，问：&ldo;你到底写不写信啊？&rdo;&ldo;我没见到阿离，不写。&rdo;

周知州听了捕头和牢头的报告，又仔细询问了田胜，说：&ldo;难道那个阿离不是哑巴？我看把他们两个关在一起也好，说不定能听到些有用的。&rdo;牢头忙说：&ldo;大人英明，我这就去办。&rdo;

当哲瓦看到阿离时，真是无限欢喜，扑过去抱住她身子，问：&ldo;阿离，他们打你了没有？&rdo;阿离摇摇头，伸出手抚摸哲瓦的额头，田胜说：&ldo;哲瓦，我们没打你哑巴小媳妇，这下你相信了吧？&rdo;哲瓦说：&ldo;再说她是哑巴，我凑你！&rdo;恶狠狠地扑过来，牢头和捕头忙推开哲瓦，锁上牢门，拉着破口大骂的田胜离开了。

哲瓦说：&ldo;阿离，这两天他们给饭你吃吗？我一顿只一个黑馒头。&rdo;阿离不说话，检查了哲瓦身上的伤痕，望着哲瓦，轻声说：&ldo;打你的人该受惩罚。&rdo;哲瓦说：&ldo;他们全是坏人！想冤枉我们杀人，想陷害我爹爹，我们根本就没杀洪春。&rdo;

阿离除下右脚环上的小球，倒出颗药丸给哲瓦，哲瓦毫不迟疑地吞下，说：&ldo;吃了就不痛吗？&rdo;阿离点头：&ldo;山神让你的灵魂沉睡，醒来后会获得新生。&rdo;

在外面偷听的捕头和牢头开始听到小声说话，后来就没了动静，等得实在不耐烦了，探头从栅栏缝中张望，发现哲瓦倒在阿离的怀里睡得香甜，阿离盘腿静静地坐着，睁着那对明亮的眼睛，冷淡地望着他们。

第61章

哲瓦这一睡，就是两天一夜不醒。李捕头和牢头不时去查看，见阿离大多时候抱着哲瓦坐地上，或者抚摸他伤痕，问她话，不是没反应，就是冷淡地看着他们，弄不懂这个女娃到底是不是哑巴，因为那天彷佛听到她和哲瓦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周知州没耐心继续等了，夫人每天的唠叨让他心烦，差人送信给田子键，让他如果形势不对就找借口到莽州，然后让李捕头提审阿离。

李捕头见阿离依然坐地上抱着哲瓦，对他的话浑没反应，有些发怒：&ldo;装聋作哑是吧？叫你跟我走，知州大人要问案。&rdo;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住阿离，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着就到了公堂：&ldo;大人，人带来了。阿离，快跪下。&rdo;

阿离像前两次一样静静站立着，不说话也不下跪。李捕头失去了耐心：&ldo;跪下！&rdo;在阿离后腿用力一踢，阿离扑地摔倒。

周知州惊堂木一拍：&ldo;阿离，抬起头来回话！&rdo;两边衙役长长的一声&ldo;威……武……&rdo;响彻公堂。阿离坐地上巡视着众人，周知州又一拍：&ldo;说，前两天还装哑巴！洪春到底是谁杀的？快从实招来，否则就乱棍打死！&rdo;瞪起眼睛，心想前两次没动刑，看来是个失误。

阿离望望知州，轻声说：&ldo;你们和她一样，都有一个丑陋的灵魂。&rdo;&ldo;什么？&rdo;知州和众衙役互相望望，记录的钱师爷在知州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声，知州发怒：&ldo;大胆刁民！不动刑看来是不招了？给我杖击十下！&rdo;总算考虑阿离是个小女娃，手下留情，只打十下。

衙役如狼似虎，木杖往阿离背上落下，开始还忍着三分气力，怕几下就将这个小娃打死了，待见她吭也不吭一声，就加大了力气，&ldo;噗噗&rdo;声响在公堂，十下打完，阿离终于伏在地下，衙役将她翻过来，见她面色发白，咬着嘴唇，冷冷的目光扫向他们，不禁有些踌躇地看向知州大人。

周知州又一拍：&ldo;招是不招？洪春到底谁杀的？不说还打！&rdo;阿离缓了两口气，慢慢坐下，说：&ldo;你们的灵魂充满了罪孽，会受到惩罚的。&rdo;知州大怒：&ldo;真是刁民！怪不得土石县民风如此彪悍，你小小年纪就这般奸猾刁钻，不给你点苦头吃，看来是不会说实话的。再打！&rdo;

衙役望着阿离小小的身子有些犹豫：&ldo;大人，不知打多少下？&rdo;&ldo;多问什么？打就是！我倒要看看蛮人的身子有多结实！&rdo;衙役只得高高举起板子，正要落下，阿离忽然伸出小手，摇动了几下脚环，然后指着知州：&ldo;你，望着我！&rdo;知州一挥手：&ldo;害怕了？那就快招！&rdo;

阿离挣扎着站起，慢慢走向前去，面对知州说：&ldo;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rdo;&ldo;你要耍什么花招？&rdo;知州嘴里说着，不由自主看过去，那对弯月般的眼睛，清亮，深幽，彷佛一泓深潭。

&ldo;从这里看进去，看进去，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rdo;阿离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舒缓：&ldo;看到了吗？想一想你要什么，你就会从里面得到什么。&rdo;知州看着那眼睛，感觉那黑瞳在发生变化，一会清澈如湖水，一会游离如晨雾，充满魅惑，令人忍不住想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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