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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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说说你自己给我听吧。&rdo;他又转向威廉，说道，&ldo;这些年来你做了些什么事呢？已经‐‐&rdo;

&ldo;十八年了。我回国去了，在牛津复学，研读大自然。&rdo;

&ldo;大自然是好的，因为她是上帝的女儿。&rdo;乌伯蒂诺说。

&ldo;上帝必然是好的，因为它产生了大自然。&rdo;威廉面带笑容说，&ldo;我读书，认识了几个非常聪明的朋友。然后我逐渐熟识马亚留斯（译注：意大利学者，1290-1343），对他关于帝国、人民，及地球王国的新法律等观念感到着迷，所以我又加入了我们那群兄弟，成为皇帝的顾问。但是你知道这些事，我在信上都说过了。在博比奥，他们告诉我你在这里时，我高兴极了。我们原以为你失踪了。但现在有你和我们在一起，过两天等迈克尔也到了，你可就帮得上大忙了。和贝伦加&iddot;塔洛尼的这场冲突可不轻松，我相信我们会有些乐趣。&rdo;

乌伯蒂诺望着他，脸上浮现一个试探性的微笑：&ldo;我真不知道你们英国人什么时候说话才是正经的。这么严重的一个问题，哪里会有什么乐趣。这关乎着修会的存亡，你的修会；在我心里也是我的。但是我要央求迈克尔不要到阿维尼翁去。约翰要他，找他，邀请他，未免太迫切了。不要信任那个法国佬。哦，主啊，你的教会落到怎样的一双手中啊！&rdo;他转头望向祭坛，&ldo;她变成了妓女，因为奢华而变得软弱，沉溺在欲望中犹如发情的蛇！由伯利恒愈疮木造的马厩变成了金子和宝石，由全然的纯洁变成了狂饮乱舞！看，看这里：你已经看过门口了！所有的影像都没有遗漏，假基督的时代终于来临了，我很害怕，威廉！&rdo;‐‐他环顾四周，瞪大眼睛望着黑暗的本堂，仿佛基督之敌随时都会出现，我甚至觉得真会见到他‐‐&ldo;他的代理人已经在这里了，就如基督派遣使徒一般，被派遣到世间！他们践踏上帝的城市，透过欺骗、伪善和暴力诱惑世人。到那时上帝才不得不派出它的仆人，伊利贾和埃诺克，他让他们生存在人间天堂，好让他们有一天推翻基督之敌，他们会如预言一般，穿着粗麻布的衣服而来，他们会以言行宣扬忏悔……&rdo;

&ldo;他们已经来了，乌伯蒂诺。&rdo;威廉说着，指指他的圣方济格修士服。

&ldo;但他们还未得胜；这是愤怒的假基督下令杀害埃诺克和伊利贾的时刻，然后将他们尸体暴露示众，使得众人不敢效法他们。正如他们想要杀死我一样……&rdo;

那一刻，我恐惧地想着，乌伯蒂诺一定是在一种神圣的狂热中，他所说的话也使我害怕。现在，事隔多年，我已知道后来发生的事‐‐简而言之，两年后他在日耳曼的一个城市被神秘地杀害，凶手却一直没有被发现‐‐我觉得更惧怕，因为那一晚乌伯蒂诺所说的显然是预言。

&ldo;约钦姆院长所说的实情，你知道。我们已到了人类历史的第六个时代，有两个反基督者会出现，神秘的基督之敌和假基督。就是现在了，第六个时代，在圣方济格出现，在他自己的肉体上接受耶稣基督的五处伤口。博尼费斯就是那个神秘的基督之敌，克里斯蒂安的让位是无效的。博尼费斯就是由海中升起的那头野兽，它的七个头代表七项死罪，十个角就是十诫的罪行，在他四周的红衣主教就是蝗虫，也就是恶魔阿坡里昂之身！但只要你用希腊字母念出那名字，就知道那只野兽叫&lso;班尼狄特&rso;！&rdo;他凝视我，看我是不是听懂了，然后举起一只手指，向我警告，&ldo;班尼狄特六世就是假基督，由土中现出的野兽！上帝允许这样一个不法恶魔统治它的教会，这样一来继任者的美德才更显得非凡荣耀！&rdo;

&ldo;可是，神父，&rdo;我鼓起了勇气，茫然地回答道，&ldo;他的继任者是约翰啊！&rdo;

乌伯蒂诺伸出一只手按着前额，似乎想要驱散一个困扰的噩梦。他困难地呼吸，他累了：&ldo;是的，这样的推算是错了，我们仍在等待天堂的教皇……但是目前圣方济格和圣多明俄却已出现了。&rdo;他抬眼望天，像是祈祷般地说了一大段话（但我确信他是在背诵他著作中的一页），然后又说，&ldo;……是的，这些就是允诺：天堂的教皇一定会来临的。&rdo;

&ldo;姑且相信吧，乌伯蒂诺。&rdo;威廉说，&ldo;此刻，我到这里来是要阻止皇帝被废。多尔西诺兄弟也宣扬过你的天堂教皇……&rdo;

&ldo;再也别说那毒蛇的名字了！&rdo;乌伯蒂诺喊着，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哀伤转为忿怒，&ldo;他弄污了约钦姆的话，将那些话说成死亡和脏污！假如基督之敌有使者的话，那就是他了！可是你，威廉，你这么说是因为你并不真的相信基督之敌的降临，你在牛津的导师只教你迷信理论，使你心灵的预言能力枯竭！&rdo;

&ldo;你错了，乌伯蒂诺。&rdo;威廉严肃地回答，&ldo;你知道在我的导师之中，我最敬重的是罗杰&iddot;培根……&rdo;

&ldo;胡说些什么飞行机器的人。&rdo;乌伯蒂诺尖刻地低声喃喃地说了一句。

&ldo;他清楚而且沉着地提到了基督之敌，也明白世界的腐化和学术衰微的重大关系。不过，他说准备对抗他的来临只有一个途径：研读自然的秘密，利用知识改良人类。我们可以借着研究药草的治病效力，石头的本质，甚至计划那些使你发笑的飞行机器，准备和基督之敌战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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