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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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大井矿（第1页）

大井矿是安北郡的一个中等规模灵矿，属司马家族管辖。矿区在一个山坳里，经多年开采，已挖成了一个巨大的矿坑。司马家族打算再开挖个三五年，就要封山育矿了。矿区周围，散布着不少以小家族、小团体为单位的自然村，这长家庄就是其中一个。今天，在长家庄上工的矿工队伍里，多了一个年轻人。

尽管这矿区不算很大，也有几千矿工劳作，有谁会注意到多了一人呢？

本月当值的是司马721，对于矿工来说，不管他们叫司马多少号，一律都称之为司马长官。长叔公按例来领取了工牌，带着自家的队伍到指定的地方开工了。灵矿的开采主要是采矿石，筛矿晶，提炼灵元三个步骤，最后的提炼由司马家族的修者在官府的监督下完成，矿工的工作就是采矿石和筛矿晶。

在矿区工作的最大好处就是此地灵力充沛，空气清新，职业矿工通常都体格健壮，寿命也比普通人长。所以，尽管矿工是世间最为辛苦和危险的职业，仍能吸引不少人来做。

司马721端着茶水，嗑着瓜子，在工地上巡视着，不时训几句人来清清嗓子，转到长家工地上时，被眼前的一幕弄愣了，只见一个身穿文士衫的年轻人，干起活来像疯了一般，矿镐抡得如风车，刨下来的石头堆成小山，专有三个矿工跟在他后面筛矿晶，还忙不过来。转眼看见了长叔公，笑道：“老长头儿，你哪儿找来的伙计啊？干活这么上劲？”

长叔公嘿嘿一笑，低头干活，其实他也不知怎么回答好。从进入工地，他向那个年轻人讲了些采矿技巧，因见这孩子生得文弱，就叫他跟着筛晶，就是把采下来的矿石用锤子敲碎，把闪着光泽的矿晶捡出来，比起抡镐开石来要轻巧一些。

谁知这个叫灵天的年轻人看了看别人开石头，二话不说，提着大镐就到前面抡了起来，如疯似狂，毫不惜力地拼命地刨石头。长叔公一边暗自叹息，一边派人手跟着他。

晌午吃饭时，灵天端了一大碗菜，装了几个馍，一个人蹲到边上吃着。长叔公端着碗凑了过来，轻声道：“孩子，干活不是这个干法，你心里有什么事，也不能作贱身子啊！”

灵天不答话，只是大口吃着饭。长叔公又道：“下午你把头晌刨的石头都筛出来吧。到晚上收工时是要算矿晶数的，你石头刨再多也不作数。”灵天默默点了点头。

傍晚收了工，司马长官记上了各队交的矿晶数，装车运走了。长叔公向灵天道：“小伙子，你还是到我家里歇吧，虽说村上有几间空屋，可都冷灶凉炕的，也没收拾。我老伴死了，儿子不愿吃这个苦，去当兵啦，家里就我一个孤老头子。”

灵天点头应了，随着大伙，坐着马车回了村。

进了长叔公家，刚放下镐，昨天那大汉进了屋，向灵天道：“兄弟，昨天多有得罪，叔公叫我给你赔不是来了，我叫长石头，人粗话也粗，你别在意。”

说着放下了一包东西，是些腊肉，灵天连忙拱手谦让。

长石头道：“你要不收，就是还生我的气，或是看不起咱这些矿锤子？”

灵天只得收了，连声道谢。长石头道：“你们斯文人就是这么不爽气，哪像咱们矿锤子们直来直去的？你有什么心事，别窝在肚子里，说出来叫大家都听听，要缺钱用，都给你凑些，要是用人，大伙并肩子上！”

灵天心里热乎乎的，心想：自己是得罪了女王的在逃之身，说出实话来岂不叫大家为难？遂向长石头道：“多谢大哥好意，只是小弟隐情不便启齿，还望宽恕。”

长石头又说了几句别的，摇着头去了。接着又进来了一帮男女，全是村上的邻里，这个送几个鸡蛋，那个送床被子，灵天盛情难却，收了东西，一一谢了。众人散去后，长叔公背着一捆柴进了屋，道：“好久没认真做顿饭了，今天看看手艺生疏了没有。”

灵天接过柴，道：“怎敢劳动老伯，这些灶间之事小子自当效劳。”长叔公道：“莫要小看叔公我，我当年没进矿山之前，还开过几年小餐馆哩！”

爷俩一个烧火，一个炒菜，不一会儿，做好了几样。端到桌上，长叔公又烫了壶酒，与灵天对酌。

见灵天有意避开自身的话题，老人又聊起了矿上的事。渐渐说到矿上管事们层层盘剥，生计日渐艰难，灵天也关心起来。

原来矿上常例，百中留三，就是上交100斤的矿晶，有三斤算是矿工的，这三斤矿晶提炼出来的灵元，要当作工费回发给矿工。然而矿管无故将比例改为百中留二，就算这二斤矿晶，也以晶质不纯，提炼费用增多等为由，从来就不能回发给足够的灵元。近年来又常常拖欠结算，从每月一结，变成了一季一结，到现在有近四个月没结算工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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