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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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齐翔婚恋舟负笈（第1页）

男人给张齐翔支招：“你要‘曲线救国’——上夏青哥哥家搬救兵。”

张齐翔提着烟酒糖果迈进夏青哥哥夏立志家。他跟大嫂倾偈、破柴、添炉，逗孩子说笑……

夏立志感觉张齐翔踏实、乐观、有学问、相貌可人，把妹妹交给他放心。

单位领导出头添把火，游说夏立志，在他跟前说尽张齐翔的好话。把张齐翔说成天上有地上无似的。年轻人的婚事，是单位的大事要事，年轻人思想稳定了才能把工作做得更好。

或许夏青家人认为张齐翔有前途，或许张齐翔文笔了得，书信如诗动情；或许夏青与张齐翔更有共同语言，过春节夏青围着红丝巾在大院腼腆低头匆匆走进了张齐翔的家门。

人们说张齐翔与夏青的婚事能成……

一九七三年，夏泊舟上初中，从东郊走到西郊寄校。

百年老校——南山中学，四面环田，海一样的树林掩郁着白墙褐瓦。夏泊舟她们住宿舍1号房，五张木架床，1o个女生。

报名注册的那天，夏泊舟和刘藜看见课室门口学生把班主任围个水泄不通，她俩站在树荫下，刘藜用手绢擦汗扇风，夏泊舟忘记带手帕，她用袖口擦汗。

人，慢慢地散去，班主任渐渐露出了脸来。夏泊舟定神一看，是夏青。

夏青本科毕业，现在形势好了，她便到中学任教了。

夏泊舟和刘藜端着饭盆边吃边走进老师夏青的家，夏青铲一铲锅里的肉分别抖下她们饭盆。饭后，她俩逗老师的俩孩子，快到七点才悠悠走进课室自修。

学校的澡房是格子间，没门。十七八岁的学姐，排斥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同时洗澡，学姐们高高在上、厌恶和无奈的眼神，似乎害怕被小姑娘偷窥。碰上姑娘进来，她们皱着眉头站在门口等小姑娘洗完再进去。

出来，夏泊舟发觉肥皂盒还在澡房，杀个回马枪。她见学姐个个惊愕和尴尬的表情，夏泊舟像入侵了别人的领地，赶紧低头狼狈退出。夏泊舟好奇，学姐们的身材，内衣裤那么的不同。

夏泊舟和刘藜蹲在水龙头边洗衣服，刘藜神秘地说：“我家有一本《红楼梦》，一般人不许看，看了会犯作风错误。要结了婚、上了年纪像我爸那样的老革命才能看。”

夏泊舟默默地惊叹这本叫《红楼梦》的怎么那么厉害，看了会犯错误。

15岁的乔春凤工人家庭出身，她是宿舍的老大。她圆圆的脸、剑眉杏眼、鼻梁挺直、浅浅抿唇，嘴角笑靥若隐若现，肩上背着两根乌黑的大辫子。她稳重整洁、不苟言笑，不久就入了团。

春日，学校组织看电影《海霞》，夏泊舟准备出门，见乔春凤依然端坐在上铺悠悠地低头钩花，夏泊舟大声邀她：“春凤，赶紧走不然迟到了！”

乔春凤依然低头钩花，幽幽地说:“我不去。”

夏泊舟愕然，小胖脸嵌的黑眼珠定住，思忖：这么好看的电影怎么能错过呢。不敢多问，颠着步出了门，后脑勺的小羊角也跟着高兴地晃了起来。

她追上前面的刘藜好奇地问：“刘藜，春凤为何不去看电影？”

刘藜神秘耳语：“春凤来月事，电影票摸筹，她摸到挨着男生的座位，怕怀孕，所以她就不能看电影了。”

夏泊舟猛然一惊，吓得目瞪口呆，脸颊的酒窝突然静止，这下她更崇拜她们了。

盛夏，窗外的田野满眼是绿。

傍晚，她们穿着短袖衣服和短裤到校旁的河里祛暑，男生在5o米开外的上游。乔春凤小声告诫：“正对着男生很容易中焦怀孕的。”

女生们诚惶诚恐赶紧跟着她趟水远移。打那以后女生下河一定要在男生的上游。

夜晚，青蛙响彻天籁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吵得夏泊舟辗转反侧，夏泊舟揪起乔春凤的粗辫子，在她背后画弧……

夏青上公开课讲《白毛女》，她突然题问夏泊舟：“夏泊舟同学，请你站起来。这篇课文‘太阳出来了’，寓意什么呢？”

夏泊舟没想过这个题问，她琢磨电影情节：白毛女困在山洞，突然洞口照进几缕阳光，白毛女用手背搭棚眺望。突然，白马王子大春带着光芒走了进来……夏泊舟想太阳是不是比喻大春呢，但夏泊舟又怕说错了反动，只好怔怔地嗫嚅着。

夏青温和地再三提示，她还是答不出来。夏青只好让她坐下，紧接着提问举手的吕玫，吕玫嚯地站起：“太阳出来了就是比喻共产党！”

夏青高兴地说：“回答得非常好！”

夏泊舟无地自容，羡慕吕玫的犀利，也内疚丢了老师公开课的面子。她想起夏青讲中心思想的时候讲过的，但她“水过鸭背”无心装。

看电影《白毛女》，夏泊舟也觉得黄世仁那张老堆笑的脸不那么可恨，反而是黄世仁他妈最可恶：喜儿帮她捶腿到深夜，瞌睡，她却恶狠狠的一锥子扎过去。

坐在前排瘦小的刘之渔，眼睛机灵，每次他的作文都是范文，数学老师误讲了他马上指出，老师露出赞赏的目光。他独来独往，桀骜不羁，音乐美术也了得。学校墙报画画他来捉刀，大家把他当神童。

刘之渔漫画里的孔老二，是坐在马车上头发像秋草，若有所思，“乞衣”一般可怜落寞的瘦老头。他儿子叫鲤，孔子儿子出生那天国王送了一条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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