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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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徒单衡已经麻利地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脸也洗过了，头也梳过了，军医正在给他推拿。见到完颜康来，笑道：&ldo;恕我不方便起身啦。&rdo;完颜康看军医给他推拿完，问明伤情并不重，皱眉问道：&ldo;你翻的什么墙？&rdo;

&ldo;你又不让见，我可不得自己想办法了吗？&rdo;

完颜康将军医打发走，问道：&ldo;你究竟说了些什么？&rdo;

徒单衡道：&ldo;告诉他，天下之大，无处容身，还是老实呆在这里的好。&rdo;他算定了完颜洪烈横遭囚禁，疑心已起，绝不会再与完颜康对质，才敢如是说。说完，还好奇地问：&ldo;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将他带到身边保护起来？&rdo;

完颜康道：&ldo;放纵他在外面，他如今又无势可借，唯死而已。我既已心知肚明，便不能坐视不管。我知道，他消失了更有利，他死在别人手上，我可以轻松许多。但是我不能。&rdo;

&ldo;男儿丈夫，是宁愿马革裹尸，也不想老死床榻的，宁死也不肯受辱呀。&rdo;

&ldo;若他在外面能活得好好的，我何必拦着？他做的事情，我已看得到末路，怎么能再放他出去？看他耍猴戏吗？我做不到。谁都可以放他出去死得瞑目，唯独我不可以。&rdo;

徒单衡心里暗恨，对那个人这么好做什么？

口上却笑嘻嘻地道：&ldo;你的心意，他迟早能明白的。六王最是知情识趣的一个人，很会认清形势，你便放心了吧。对了，还有一件大事，你可真是要认真想一想了。&rdo;

完颜康问道：&ldo;什么事？&rdo;

徒单衡道：&ldo;名不正则言不顺，你开科举，以什么名目呢？挂印而去，你走得潇洒，两地官军也服你。可要发号施令，用什么名义呢？&rdo;

完颜康迟疑了一下，道：&ldo;你的意思是？&rdo;

徒单衡正色道：&ldo;如今临安不足虑，汴京自毁长城，铁木真西征未归，西夏本是盟友。君可称帝！我当联络各地士绅将领，共推君为主。&rdo;

&ldo;缓称王，&rdo;完颜康答道，&ldo;当初便是这般讲的。何况陕西与上京路中间还有间隔之地，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取来。一旦动兵，恐为蒙古所趁。我只用私印一枚，会有人不遵号令吗？&rdo;

徒单衡道：&ldo;恐为各国藐视。至于蒙古，岐国公主生辰将至，您不遣使问候吗？&rdo;

完颜康道：&ldo;与蒙古媾和？这怎么可以？&rdo;

徒单衡道：&ldo;不是与蒙古媾和，也不是同盟，只是与铁木真作一约定，互不攻伐。除此之外，再无条款。蒙古不攻伐您的土地，您难道会想去糙原上放牧吗？至于其他的地方，他爱打谁就打谁，除非那地方是您的！也不是非要保证什么，只是有了您的保证，双方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会腾出手来折腾别人，咱们也得机会继续休养生息。&rdo;

完颜康道：&ldo;铁木真可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被人以文字戏弄，枭雄怎么会不生气？这才是给自己找麻烦呢。再者，现在不急称帝，要一步一步来，慢慢地让天下适应了才好。我还有许多事不曾做，德不配位是最危险的。&rdo;

&ldo;铁木真大军西征，本部却还有兵马不时扰边。那便麻烦一点，时不时救上一救，再从中游说，使当地大族归顺于您。自上回中都被围，朝廷已经管不了各地啦，令各地士绅自守疆土，朝廷授予官职。若得当地大族拥戴，大事可成。&rdo;

&ldo;善。&rdo;

&ldo;您不想现在登基也好，可总要有个计划，先由勇义军公推您做元帅，再称王，再称帝。臣的想法，请您回上京登基。&rdo;徒单衡改了称呼，也留了个小心眼儿。

完颜康开玩笑地道：&ldo;还是要在陕西的，陕西有使者呀，到了上京，让各国使者怎么过来呢？&rdo;见徒单衡面有难色，完颜康正色道，&ldo;这是凤鸣之地。&rdo;

徒单衡学问很好，瞬间领悟：&ldo;大周？&rdo;

&ldo;大周。&rdo;

周是个不错的国号呢。

徒单衡笑得很诡异：&ldo;听说宋使也快到了？您要怎么见他呢？&rdo;

完颜康道：&ldo;我一介布衣，怎么能见得到国使呢？&rdo;

【无耻！】徒单衡暗骂一声，心情大好。

&ldo;若与宋国联手，我就不敢死了，死了怎么见大哥呢？&rdo;

徒单衡默然，问道：&ldo;您答应要保完颜氏周全，&lso;顺义侯&rso;莫不是要封六王？&rdo;

完颜康道：&ldo;我对他另有安排。&rdo;

徒单衡这才满意了：&ldo;臣这便联络各地。&rdo;

完颜康心道，不对，你现在怎么这么乖了？一定是对赵王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了，我得再去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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