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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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诸文士已经看出来了，这金兵副帅是拿了十二分的耐心看这老头在那里唱独角戏呢，不是配合演戏，不是为了表现金兵宽和。不由遍体生寒。已有心存厚道的，想上来圆场了。

老者终扯不下去了，将心一横说出了目的：&ldo;本城子弟有好些被强征作民伕，不知将军……能不能许他们与家人团聚？&rdo;

完颜康停步，注目老者良久，他还是低估了劳动人民的勇气和智慧。

麻痹的这是把我当日本鬼子糊弄了吧？完颜康气极反笑，越笑越大声。真是自作自受啊！

笑声里，老者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汗珠出现在了他的额头上。人群里，一个黑瘦的乞丐就要冲上前来，却被一个方脸乞丐拦住了。黑瘦乞丐低声道：&ldo;帮主……&rdo;

完颜康放了老者的手，对一旁几个府内被留用的小吏招招手：&ldo;带上籍簿，&rdo;变掌为指，一字一点地点着小吏，&ldo;盘查户口！&rdo;又低声吩咐金兵军士，将检抄来的宋军名册取来核对。老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完颜康再也不看他，却招了城内几位有名望之士到府内议事。

到得府内，几人有心为老者讲几句话，完颜康已经吩咐斫答：&ldo;小契丹，带人去看着那个老头，别让他自杀了。&rdo;斫答心里骂一句&ldo;狡猾的小白脸，白让我担心&rdo;，口上含糊答应了一声，领人奔去将老头从房梁上放了下来。

城内有一大族之族长见状勉强夸一句：&ldo;将军料事如神。&rdo;完颜康被人当成鬼子一样糊弄，有些意兴阑珊，摆摆手道：&ldo;场面话就不要拿出来气我了。&rdo;说话者一噎，听他续道：&ldo;附近的宋军守卫官长是谁？现在何处？&rdo;

族长有些迟疑，最终还是说了实话：&ldo;离此地七十里，冯将军……&rdo;完颜康道：&ldo;来人，告诉他，我这里有战俘三千两百一十二名，另敛尸四千八百七十六具，活人每个一贯，死人每个半贯，拿钱来，我许他赎走。&rdo;

众人大惊，孙管事本是他的奴仆，并不能参赞军务，此时也忍不住劝道：&ldo;小王爷，不可！本是功勋，奈何贱卖与人？您已经向圣上请求饶了这些俘虏的性命了，何必再担这个风险？&rdo;一贯钱一个大活人，还是士兵，你开毛的玩笑啊啊啊！这些人，统共也不够你一件好衣裳的钱，好吗？！都买不到你半个马蹄子的！

众族长也是不解，似乎还从来未遇到过这样的金兵将领。完颜康却只是摇头，又问：&ldo;户口盘查完了吗？查完尽早报我。&rdo;

金兵在胜利的驱使之下，效率是极高的，不多时便盘查完了。来汇报的时候，完颜康正换了一身常服，让斫答也换了衣服，陪他出去逛街。斫答再忍不住了：&ldo;现在城里人心慌慌的，你又穿这么好出去，谁不认识你吗？&rdo;完颜康笑道：&ldo;你不知道，快些换。&rdo;

两人到了街口，在一个还开了半扇门卖茶水的铺子里坐下了，一个老婆婆战战兢兢过来问：&ldo;长官，要喝些什么茶？小店只有粗茶，怕不合您的胃口。&rdo;完颜康道：&ldo;那就来一碗清水吧。&rdo;老婆婆小心翼翼给他端了碗清水，完颜康略沾一沾唇，又问道：&ldo;有纸钱吗？&rdo;

老婆婆以为自己听错了：&ldo;什么？哦，有有，您……&rdo;

&ldo;给我一枚纸钱吧，&rdo;完颜康轻声说，&ldo;一枚纸钱就够了。&rdo;

老婆婆吓了一跳，又不敢不从，哆哆嗦嗦取了一把纸钱来，完颜康拈起一枚来，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对她说：&ldo;这个我收下啦，你若有子侄在战俘营里，就去接他们吧。&rdo;

老婆婆一怔，完颜康已经揣了纸钱走远了，自有亲卫过来带她去领人。这老婆婆委实没有儿子被俘，仍是去将邻居的儿子带了出来，又一咬牙，战战兢兢，将一个受了伤的宋兵，也指作自己儿子领了出来。再要多领，又不敢，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完颜康远远地看着，心中一片灰暗，尼玛真被当成鬼子了！

回到府衙，饭也不太想吃，又恐行功岔气，便不练内功。九阳真经到得最后一册，学霸也觉得有些难。将宋兵名册拿了来，正要细看，忽然耳朵一动，目光如电盯着窗外。窗外又是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ldo;小朋友，没睡吧？&rdo;

完颜康：……=囗=！

挥扇打开了窗子，洪七公正与一个背着好些麻袋的丐帮弟子坐在庭院内的一棵大树上。完颜康眼力好，数得出这弟子身上麻袋的数目为九，原来是九袋弟子。洪七公领着鲁有脚纵轻功蹿进了房里，正看到桌上一叠册子旁边钉着一枚纸钱，轻声问道：&ldo;这你还是留着？&rdo;

完颜康便猜他大约到城里有些时候了，轻轻起出纸钱：&ldo;留着。&rdo;

&ldo;做什么？&rdo;

&ldo;黄泉路上，自己用。&rdo;

☆、第48章立功了

洪七公原是想锄jian来的。

完颜康判断得很对，一路大军所经之地包括新近被占之城池内，百姓对他的评价，那是普通金兵将领的基础上往上走再往上走。也有如今日老者这般想，管你是不是吃错药，趁机救人的。不管怎么样，如果不认定他并不是那么残暴，老者也不至于大着胆子来跟他耍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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