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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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少女见好就收，扭着妩媚的腰肢拉着莫愁踱向了灯火阑珊处，旁边已然看傻了的广寒赶紧跟了上来。

少女叹了口气，&ldo;啧啧啧，多好看的两个少年郎，怎么也干上撬美人的勾当了呢？&rdo;

莫愁赔笑，&ldo;也是生活所迫。&rdo;

少女玩弄着青葱玉指，一副不在意的样子，&ldo;也是，谁不是生活所迫啊？说吧，你要撬多大的美人啊？&rdo;

莫愁笑道，&ldo;小阿姐这话说的，既然是打算做大买卖，可不得多大的都要？&rdo;

说到这，莫愁都觉得自己这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完全不知道黑话是什么意思，就能顺杆爬到现在。

&ldo;小公子口气还不小，杀人放火挖坟掘墓，当心下地狱！&rdo;

纵是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莫愁还是一惊，虽然还不知道撬美人到底是什么勾当，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缓了缓心神，笑道，&ldo;饿死了一样下地狱。&rdo;

少女被莫愁逗笑了，便直起身子当起了教书先生，&ldo;到了教乐坊，别进去就说自己是撬美人的，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买卖，你得偷偷和妈妈说。&rdo;

莫愁道，&ldo;可有行话？&rdo;

&ldo;有，你和她说我是来找明娘子的，意思就是你想撬美人。她会问你泗水谁做王，你就答她自有帝江。&rdo;

泗水之王，自有帝江……莫愁总觉得在哪听过这句话，可又一时想不起来，便示意少女说下去。

&ldo;这时候对上了暗号，那妈妈就会问你谁载你渡的江。其实就是问你谁告诉你教乐坊可以撬美人的，你就把你朋友的名字说了就可以。&rdo;

莫愁一听，登时头皮发麻，她连撬美人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哪知道这行业内的人名？

少女见她犹豫，便问道，&ldo;谁领你上这条道的，你不知？&rdo;

&ldo;小阿姐，实不相瞒，我和我兄弟是一次在酒肆喝酒，听酒鬼提了一句，便财迷心窍走上这条道的，若有朋友引路，也不敢劳烦小阿姐指点啊。&rdo;

少女见莫愁实在会说话，便叹气道，&ldo;你这张嘴，再加上这相貌，若是不奸懒馋滑，也能安身啊。也罢，你今儿命好遇到我了，去了教乐坊就说是阮娘娘遣你来的。&rdo;

阮娘娘！这世界上怎么这么多阮娘娘！

莫愁突然揪住少女的手问道，&ldo;这个阮娘娘是干什么的？她长什么样？&rdo;

少女许是被拽疼了，道，&ldo;小公子，动手动脚是要加钱的。我不认识这阮娘娘，也不知道她是干嘛的。我又不是教乐坊的人，我知道的这些都是听我的客人讲给我的，你自己斟酌着信还是不信。&rdo;

莫愁心底默念巧合，一定是巧合，她深吸一口气，笑道，&ldo;怎敢不信小阿姐，小阿姐继续说。&rdo;

&ldo;你要撬十三以下的美人，叫挖青笋，相对便宜些。要是撬十三到二十的叫掘竹林，可就贵了，不过你卖的价也好。&rdo;

莫愁隐约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赶紧问道，&ldo;那若是二十以上的呢？&rdo;

少女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ldo;谁会买二十岁以上的老姑娘给自家儿子配阴婚？那是选奶妈子！&rdo;

话及至此，莫愁终于明白撬美人的真正含义了，说白了就是买卖女孩给人配阴婚！她想起那日在墓地时香雪说的话，看来买卖尸体的勾当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行业链条。

不对，买卖尸体怎么可能去妓院呢？难道……

莫愁赶紧委婉问道，&ldo;若我现在手里有了意向顾客，可又没谈拢价格，该如何是好？&rdo;

少女毫不犹豫，&ldo;那就先放教乐坊养着呗，不过能被撬的美人多半都是病秧子，接不了客，养着可需要一大笔钱啊，这笔钱也得你这个掮客出。&rdo;

莫愁登时脊骨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她猜得果然没错，在教乐坊买来的根本不是尸体，是待宰的活人！

广寒听得云里雾里，眼中又尽是光怪陆离的繁华人间，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莫愁，却被莫愁脸上难得的愤慨吓了一跳。

少女见莫愁似有怒气，便误会了，&ldo;小公子也别生气呀，这也是行规，毕竟大活人也得吃喝拉撒，先杀了万一卖不出去不就烂了么？虽说这寄存费要你们掮客出，你也可以加到买家的账上啊。&rdo;

莫愁一时没了与之周旋的兴致，便直接问道，&ldo;先看货怎么说？&rdo;

&ldo;没有先看货的，撬美人看的是年龄，看的不是样貌。样貌好身体棒的，留着当妓女多赚钱？都是些烂泥才会被卖掉配阴婚的。&rdo;

莫愁一拱手，谢道，&ldo;多谢小阿姐了，小阿姐也保重身体，切不可被撬了去啊。&rdo;

少女一愣，眼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少年怎么就变了张脸呢，本想骂上一句，一想到怀里那颗沉甸甸的金锭子，便暗自啐了一口，心想，&ldo;呸，没良心，过了河就拆桥。&rdo;

广寒见莫愁拔腿就走，便赶紧跟了上来，半句没听懂的他没心没肺地问道，&ldo;方才那位姑娘，修得是什么道啊？&rdo;

莫愁没好气地答道，&ldo;她呀，可是厉害呢，修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rdo;

广寒点了点头，嗯，能养鬼驱使，果然厉害。

笙歌乐舞，鼓角争鸣，丝竹灌耳，笑靥如梦，尽管教乐坊位于折柳巷的最末端，可却是生意最为红火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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