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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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我们还是愿意知道你们北来的目的。&rdo;高翔说。

&ldo;无非是一句老话，收复失地！&rdo;田耀武笑着说。

&ldo;收复失地！&rdo;高翔像细心检验着货色的真假一样，咬嚼着这四个字说，&ldo;虽说按照毛泽东同志的战略指示，目前还不是收复失地的时机，它究竟是一个光荣的口号。我们对于贵军的抗日决心，表示钦佩，当尽力协助，但愿不要在堂皇的字眼下面，进行不利于团结抗日的勾当！&rdo;

&ldo;这话我就不明白了。&rdo;田耀武故作吃惊的说。

&ldo;我想你是比我们更明白的，根据确实的报告，贵军并没有到前方去抗日的表现，你们从我们开辟的道路过来，驻扎在我们的背后，破坏人民抗日的组织，消磨人民抗日的热情，你们应该知道，这对于我们是怎样重大的损失，这是十分不重信义的行为！&rdo;

&ldo;这是误会，我得向你解释一下，&rdo;田耀武说，&ldo;为什么我们驻在你们的后面？这是因为我们刚刚从大后方来，对日作战还没有经验，在你们的背后，休息一个时期，也是向老大哥学习的意思呀！&rdo;

&ldo;你们的武器装备比我们好到十倍，带来的军用物资也很多，这都是我们十分缺乏的。&rdo;高翔说，&ldo;我们希望，贵军能把这些力量用到对日作战上。

因为，虽然你们在这一方面确实缺乏经验，但在另一方面，你们的经验是非常丰富的。&rdo;

&ldo;客气，客气，你指的是哪一方面？&rdo;田耀武傻着眼问。&ldo;就是内战和磨擦！&rdo;高翔说，&ldo;我们热诚的希望，你们高喊的收复失地四个字，不只包括这一方面的内容！&rdo;&ldo;绝不会那样，&rdo;田耀武把脖子一缩，红着脸说，&ldo;绝不会那样。&rdo;

&ldo;为贵军的信誉着想，也不能一绝再绝于人民！&rdo;高翔说。

田耀武抓耳挠腮，他觉得自己非常被动，有一件重大的使命，还没得机会进行。他看见高翔和高庆山也沉默起来，就用全身的力量振作一下，jian笑着说：&ldo;我忘记传达委员长的一个极端重要的指示。委员长很是注重人材，据兄弟看，两位的才能，一定能得到委员长的赏识。兄弟知道两位的生活都是很苦的，如果能转到中央系统，我想在品级和待遇这两方面，都不成问题。&rdo;

&ldo;虽然我们很了解你，&rdo;半天没有说话的高庆山说，&ldo;好像你还不很了解我们。如果你事先打听一下我们的历史，你就不会提出这样可笑的问题了。&rdo;

三十八

这一晚上，田耀武又只好宿在他爹娘的屋里。早早就吹熄了灯，爹娘和他小声儿说着话。

&ldo;这院里住上他们，连说话也不方便了，&rdo;田耀武的娘说，&ldo;那些穷八路还和我宣传哩，我有心听他们那个？&rdo;&ldo;佩钟家来过吗？&rdo;田耀武在黑夜里睁着两只大眼想媳妇，心里一股闷气，翻了一个身。

&ldo;你刚刚家来，&rdo;他娘长叹一口气说，&ldo;我不愿意叫你生气，提她干什么？&rdo;

&ldo;她不是当了县长吗？&rdo;田耀武说。

&ldo;现眼吧！&rdo;他娘说，&ldo;她做的事情，叫人们嚷嚷的对不上牙儿！耀武，我看和她散了吧，我们再寻好的。叫她呀，把我们田家几辈子的人都丢净了！&rdo;

&ldo;老絮叨！&rdo;田大瞎子说，&ldo;提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干什么？耀武，你和高庆山、高翔他们谈个什么，这都是我们的仇人！&rdo;&ldo;张总指挥叫我拉过一点队伍去，&rdo;田耀武说，&ldo;谁知道这两个小子根底儿很硬，搬不动他们！&rdo;

&ldo;这些事情，你得看人呀！&rdo;田大瞎子教导着，&ldo;明儿，你可以找找高疤，这个家伙，在八路军里并不顺当，我看一拍就合！&rdo;

&ldo;招惹他干什么呀？&rdo;田耀武的娘说，&ldo;高疤霸占了俗儿，你可不许再往她家去！&rdo;

&ldo;那是私事，这是公事，有什么关系？&rdo;田大瞎子说，&ldo;耀武，日本人来势很凶，你们能跟人家打仗吗？&rdo;

&ldo;跟日本打不着仗。&rdo;田耀武说，&ldo;要有心跟日本打仗，当时还往南跑干什么？我们的队伍过来，是牵制共产党，叫它不能成事！&rdo;

&ldo;这我就明白了，&rdo;田大瞎子说，&ldo;有个白先生在保定府日本人手里做事，前些日子到我们家里，还打听你来着。对机会，你可以和他联络，打共产党，非得两下里夹攻不可，委员长真是个人物！&rdo;

说完，一家人就带着田大瞎子的希望和祝词走进梦境里去了。

第二天，是子午镇大集。田耀武带着护兵在街上来回转游了两趟。他逃走的时候曾经提高人们的恐日情绪，现在凭空回来，又引起街面上不少的惊慌和猜疑。在一辆相熟的肉车子旁边，田耀武遇见了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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