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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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ldo;班纳特小姐，你们这块糙地的那一头，好象颇有几分荒野的景色，倒很好看。我很想到那儿去逛逛，可否请你陪我一走？&rdo;

只听得她母亲连忙大声对她说：&ldo;你去吧，乖孩子，陪着夫人到各条小径上去逛逛。我想，她一定会喜欢我们这个幽静的小地方。&rdo;

伊丽莎白听从了母亲的话，先到自己房间里去拿了一把阳伞，然后下楼来侍候这位贵客。两人走过穿堂，咖苔琳夫人打开了那扇通到饭厅和客厅的门，稍稍打量了一下，说是这屋子还算过得去，然后继续向前走。

她的马车停在门口，伊丽莎白看见了车子里面坐着她的待女。两人默默无声地沿着一条通到小树林的鹅卵石铺道往前走。伊丽莎白只觉得这个老妇人比往常更傲慢，更其令人讨厌，因此拿定主张，决不先开口跟她说话。

她仔细瞧了一下老妇人的脸，不禁想道：&ldo;她哪一点地方象她姨侄？&rdo;

一走进小树林，咖苔琳夫人便用这样的方式跟她谈话：

&ldo;班纳特小姐，我这次上这儿来，你一定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原因。你心里一定有数，你的良心一定会告诉你，我这次为什么要来。&rdo;

伊丽莎白大为惊讶。

&ldo;夫人，你实在想错了，我完全不明白你这次怎么这样看得起我们，会到这种地方来。&rdo;

夫人一听此话，很是生气：&ldo;班纳特小姐，你要知道，我是决不肯让人家来跟我开玩笑的。尽管你怎样不老实，我可不是那样。我是个有名的老实坦白的人，何况遇到现在这桩事，我当然更要老实坦白。两天以前，我听到一个极其惊人的消息。我听说不光是你姐姐将要攀上一门高亲，连你，伊丽莎白&iddot;班纳特小姐，也快要攀上我的姨侄，我的亲姨侄达西先生。虽然我明知这是无稽的流言，虽然我不会那样看不起他，相信他真会有这种事情，我还是当机立断，决定上这儿来一次，把我的意思说给你听。&rdo;

伊丽莎白又是诧异，又是厌恶，满脸涨得通红。&ldo;我真奇怪，你既然认为不会有这种事情，何必还要自找麻烦，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请问你老人家究竟有何见教？&rdo;

&ldo;我一定要你立刻向大家去辟谣。&rdo;

伊丽莎白冷冷地说：&ldo;要是外界真有这种传说，那么你赶到浪搏恩来看我和我家里人，反而会弄假成真。&rdo;

&ldo;要是真有这种传说！你难道存心要假痴假呆不成？这不全是你自己拚命传出去的吗？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吗？&rdo;

&ldo;我从来没有听见过。&rdo;

&ldo;你能不能说一声这是毫无根据？&rdo;

&ldo;我并不冒充我也象你老人家一样坦白。你尽管问好了，我可不想回答。&rdo;

&ldo;岂有此理！班纳特小姐，我非要你说个明白不可。我姨侄向你求过婚没有？&rdo;

&ldo;你老人家自己刚刚还说过，决不会有这种事情。&rdo;

&ldo;不应该有这种事情；只要他还有头脑，那就一定不会有这种事情。可是你千方百计地诱惑他，他也许会一时痴迷忘了他应该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里人。你可能已经把他迷住了。&rdo;

&ldo;即使我真的把他迷住了，我也决不会说给你听。&rdo;

&ldo;班纳特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种话真讲得不成体统。我差不多是他最亲近的长辈，我有权利过问他一切的切身大事。&rdo;

&ldo;你可没有权利过问我的事，而且你这种态度也休想把我逼供出来。&rdo;

&ldo;好好儿听我把话说明白。你好大胆子，妄想攀这门亲，那是绝对不会成功……一辈子也不会成功的。达西先生早跟我的女儿订过婚了。好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rdo;

&ldo;只有一句话要说……如果他当真如此，那你就没有理由认为他会向我求婚。&rdo;

咖苔琳夫人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

&ldo;他们的订婚，跟一般情形两样。他们从小就配好了对，双方的母亲两相情愿。他们在摇篮里的时候，我们就打算把他们配成一对；眼见他们小两口子就要结婚，老姐妹俩的愿望就要达到，却忽然来了个出身卑贱、门户低微的小妮子从中作梗，何况这个小妮子跟他家里非亲非眷！难道你丝毫也不顾全他亲人的愿望？丝毫也不顾全他跟德&iddot;包尔小姐默认的婚姻？难道你一点儿没有分寸，一点儿也不知廉耻吗？难道你没有听见我说过，他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要跟他表妹成亲的吗？&rdo;

&ldo;我以前确实听到过。可是我管它做什么？如果你没有别的理由反对我跟你姨侄结婚，我也决不会因此却步。你们姐妹俩费尽了心思筹划这段婚姻，成功不成功可要看别人。如果达西先生既没有责任跟他表妹结婚，也不愿意跟她结婚，那他为什么不能另外挑一个？要是他挑中了我，我又为什么能答应他？&rdo;

&ldo;无论从面子上讲，从礼节规矩上讲……不，从利害关系来讲，都不允许这么做。不错，班纳特小姐，确是为了你的利害关系着想。要是你有意跟大家都过不去，你就休想他家里人或是他的亲友们看得起你。凡是和他有关的人，都会斥责你，轻视你，厌恶你。你们的结合是一种耻辱；甚至我们连你的名字都不肯提起。&rdo;

&ldo;这倒真是大大的不幸，&rdo;伊丽莎白说。&ldo;可是做了达西先生的太太必然会享受到莫大的幸福，因此，归根结底，完全用不到懊丧。&rdo;

&ldo;好一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我都会你害臊！今年春天我待你那么殷勤，你就这样报答我吗？难道你也没有一点儿感恩之心？让我们坐下来详谈。你应该明白，班纳特小姐，我既然上这儿来了，就非达到目的不可；谁也阻不住我。任何人玩什么花巧，我都不会屈服。我从来不肯让我自己失望。&rdo;

&ldo;那只有更加使你自己难堪，可是对我毫无影响。&rdo;

&ldo;我说话不许人家插嘴！好好儿听我说。我的女儿和我的姨侄是天造天设的一对。他们的母系都是高贵的出身，父系虽然没有爵位，可也都是极有地位的名门世家。两家都是豪富。两家亲戚都一致认为，他们俩系前生注定的姻缘；有谁能把他们拆散？你这样一个小妮子，无论家世、亲戚、财产，都谈不上，难道光凭着你的痴心妄想，就可以把他们拆散吗？这象什么话！这真是太岂有此理！假如你脑子明白点，为你自己的利益想一想，你就不会忘你自己的出身啦。&rdo;

&ldo;我决不会为了要跟你姨侄结婚，就忘了我自己的出身。你姨侄是个绅士，我是绅士的女儿，我们正是旗鼓相当。&rdo;

&ldo;真说得对。你的确是个绅士的女儿。可是你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的姨父母和舅父母又是什么样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底细。&rdo;

&ldo;不管我亲戚是怎么样的人，&rdo;伊丽莎白说。&ldo;只要你姨侄不计较，便与你毫不相干。&rdo;

&ldo;慡慡快快告诉我，你究竟跟他订婚了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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