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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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不一会儿，他就把居委会的刘老头给拉了来，酒吧里的人都看傻了：这老头，多大岁数了，还泡吧？

刘老头还真是头一次来酒吧，问道：&ldo;这地方就是酒吧？怎么黑灯瞎火的？我本来眼神就不好，这要一不留神还不得把酒喝鼻子里去？&rdo;

我说：&ldo;老爷子，有人请客您就别挑地方了。就是大白天的喝酒，自己也看不见自己的嘴，除非您对着镜子喝。&rdo;

我们四个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刘老头喝了两杯，就拉开了话匣子，把他当年的那点事都倒给了老外。因为他所说的事都发生在我们住的这一片地区，所以我和小马听得也很认真。

第二话吃饺子

刘老头说：&ldo;这洋酒我还真喝不惯。其实我家祖上也是给洋人当差的，当年八国联军进北京，我太爷爷就是英国领事馆的买办，他经常跟安德烈先生一起喝洋酒。

&ldo;啊，别说那么远了。你们既然想听点怪事，那我先说一件吃饺子的事吧。那时我才十七岁，当时这一带根本没有居民区，全是没有人烟的漫洼野地。我和另外两个年轻人，一个叫柱子，还有一个叫黑子，我们仨啊就在这看守木料。那年正月除夕，三个人不能回家过年，心里那个想家啊，就别提了。

&ldo;回不了家也就算了，过年不吃顿饺子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柱子跑了很远的路，买回来二斤猪肉，我们这有现成的白菜和面粉，就自己动手包顿饺子吃，这就算是过了年了。

&ldo;但是三个男人啊，粗手粗脚的，包起饺子来格外的慢。天已经黑透了，隐隐约约地听见城里传来一阵阵鞭炮声，这时我们的饺子才刚包了一半。

&ldo;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是个小媳妇儿，穿着红棉裤红棉袄，戴着一红头巾，骑着一匹白肚皮的小黑毛驴，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ldo;我们三个人那时候实在太年轻，才十七八岁，搁现在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也不懂什么是害怕，傻了吧叽的，一看见女的就脸红。

&ldo;何况那是个挺年轻挺年轻的小媳妇儿，她那穿着打扮和那个年代女人回娘家时穿的一样，怀里抱的孩子我看也就几个月大。

&ldo;黑子就问：&lso;大姐你是哪里的？这大年三十的晚上，不在家里跑这来干什么？&rso;

&ldo;那小媳妇儿说：&lso;我跟丈夫回家过年，半路走散了，在荒山野岭里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见你们这有灯光。能不能让我跟孩子暂时在你们这待到天亮？&rso;

&ldo;她说话的声音很怪，也不是口音的原因，就是声音特别奇怪，咬字不太准，她说了两遍，我们才听明白。

&ldo;我们就觉得她挺可怜的。仨人一合计，这大过年的，我们总不能把一个迷路的女人扔在门外不管吧？就答应她了。她进来之前把她骑的那匹小毛驴拴在门口的树上，然后就进了屋。

&ldo;我说：&lso;来得正好，我们正包饺子，这位大嫂可能也没吃饭，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吃点。&rso;

&ldo;这小媳妇儿就把孩子放到床上，过来跟我们一起包饺子。她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手挺麻利。有她帮忙，没用多大工夫就把饺子包得了。

&ldo;我去厨房煮饺子，黑子和柱子出去巡视木料场，防火防盗什么的，这是我们每天晚上例行的检查。等他们俩巡视完了，回来我这饺子也煮得差不多了，那就能吃了。

&ldo;黑子和柱子出去之后，我把饺子端到厨房，烧开了锅把饺子下到里头。这时候，我趁着饺子还没熟去了趟厕所撒尿，我回来的时候，一进屋发现那小媳妇儿不在屋里，只有她的孩子躺在床上。

&ldo;我们这房是木头搭的临时建筑，就一个门，一进门就是我们仨人睡觉的地方，炕上摆着炕桌，吃饭就在那上边。旁边还隔出来一间小屋，作为厨房，烧水做饭什么的都在那小屋里。

&ldo;当时我一看那小媳妇儿不在，就想可能是她看我出去了，就替我进厨房盯着饺子别煮过火了。我心想，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哪能什么活都麻烦她呢？我就紧走两步想进去把她替换出来。

&ldo;也是无意之间，我瞥了一眼躺在床角的孩子。哎，奇怪了，这小孩怎么没脸啊？那小孩被小花棉被包得挺严实，包得跟个包袱似的。哪有这么包的？这还不把孩子憋死？

&ldo;这时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孩子从进门就不哭也不闹的。过去一看，那包里哪有孩子啊，只有小花被包着一破枕头。

&ldo;我也蒙了，这孩子怎么变枕头了？那时候就是年轻，没多想别的，就进里间的厨房想问问那小媳妇儿，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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