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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十四章你听我解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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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个时辰，二人终于行出了这座山。屹立在二人前方的，是一座巍巍高山，山顶则是皑皑白雪。此时云层叆叇，容容流云下凌寒说：“下马歇会吧。”

谢言欢于凌寒下马，来到一处俨然开朗之地。面前时一条溪流，近日暂有了春天的暖意，潺潺流水击打着卵石，河的那边，是那座山，谢言欢也未闻其名，二人站在泥泞小道上，看着脚下之路的尽头，是一座石砌长桥，通过石桥，便可到达对面高山山脚，过了那座山，恐怕便出了京师的领地了，山的那边，应该是宜州。谢言欢长这么大恐怕还从未出过京师，这回凌寒可以带他开开眼界。

谢言欢蹲在河边，洗了把脸，品了高山融化的雪水，觉得香甜。他对着凌寒笑了笑，凌寒拿出剑用水淋洗，淋洗完毕后，凌寒说：“走吧，争取天黑之前到达宜州。”

二人上马，经过石桥，用了两个时辰绕过了大山。

“前面就是宜州领地了，”凌寒指着丛林中蜿蜒小道边的石碑，上面写着“宜州”二字，眼前是幽篁成林，偶有杂树丛生。

“凌寒，”谢言欢说，“我总觉得前方大雾中会暗藏凶机，你尽量小心点。”

凌寒呵呵笑了，说：“只要我活着，你就没危险。”说完扬鞭远去，进入了丛林，踏入了雾林深山之中。经过了竹林，却是一片树林，四周茫茫大雾伸手不见五指。

二人停下，凌寒眺瞩四周，谢言欢突然尖叫道：“小心头顶，快走！”

凌寒抬头望去，见一张网扑天盖下，倏忽罩顶！凌寒冷冷一笑，抽出剑身朝天唰唰几剑，那张网被割裂得七零八落。偶有脚步橐橐而来，谢言欢心扑通扑通地跳，凌寒似乎觉得被包围了，但却大笑一声，喝道：“今日我教你骑射！看好我！”

凌寒取出弓箭，“咻咻咻”连发三箭，这三箭快捷迅猛而准确，射死了迎面奔腾而来的三名官兵，剩余人凌寒皆没放在眼里，于是扬鞭冲出了包围圈。

来人也有不少骑马的，连忙跟了上去，凌寒在谢言欢身后说：“你拉紧缰绳，一直往前走。”谢言欢扯过缰绳，凌寒对后方再次“咻咻”数箭，将来者射死了个干净。谢言欢不得不佩服凌寒的功夫与箭法，心想来日一定要对他请教请教。

马行了一会儿，后边安静了，凌寒说：“先停下来，后边还有人。”

谢言欢不知为何要停下来，但此时不得不听凌寒的。凌寒捡来很多树枝与枯叶，将树枝堆得及膝，拦住了道路，谢言欢知道是个人都会从上面跨过去，但见凌寒如此认真，他也没有说什么。凌寒堆好后，取下挂在腰上的酒袋，将酒倒在了枯树枝上，再取来谢言欢身上的酒袋，最后取出一支箭在酒袋中搅了搅。凌寒见后边人追来了，足足有十余人，于是扔掉酒袋就上了马。

“言欢，”凌寒说，“看此时茫茫大雾，则是天时，深山老林则是地利，你我搭配则是人和，今日，天不亡你我。”凌寒一抽马臀，谢言欢驾着马飞奔前去，谢言欢回头，见凌寒取出火折子，后边官兵就要接近那枯树枝，凌寒刹那间点燃箭尖，“咻”的一声，箭身脱弦，射在了枯树枝堆前的酒袋上，酒袋立即破裂，酒水流了出来，“轰”的一声，树枝乍爇，熊熊烈火阻挡了官兵的路，有几名官兵被烧着了在地上打滚叫疼。凌寒朝天大笑一声，与谢言欢冲出了树林。

夜晚二更天，谢言欢与凌寒绕道回了京城，回到了吴王府。

谢言欢一下马便冲了进去，发现王府较前几日萧瑟几分，谢言欢便觉得大事不好，一跨进门却看到了杨靖。

杨靖此时目光微凉，却只影茕茕地立在路中央。他穿着白狐裘衣，雪白狐衣中他眉如墨画、鬓如刀裁，双眸似一对漆黑的黑玛瑙，与王府灯笼烛烛火光交相辉映。他的表情不如平日般森冷，却多了几分期盼。

谢言欢没理他，与他擦肩而过。

杨靖回头叫道：“言欢。”

谢言欢说：“我叫君彧。”

“在别人面前我可以这么叫你，”杨靖语气似乎有点颤抖，倒是令谢言欢很意外，“唯独你我单独相处时，我只叫你‘言欢’。”

“靖王殿下，您身为高赫名贵的大兴亲王，大兴帝膝下第五子，”谢言欢冷冷地说，“这么叫草民，恐怕不合适吧？”

杨靖置若罔闻，知道他在生气，于是平和语气说：“昨天的事情，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谢言欢声音凌厉，“殿下想杀草民现在可以杀，草民的命殿下可以随时过来取，前几日我问了殿下好几次为什么不杀我，可殿下您倒好，费了这个大功夫，还白白搭上了好几千老百姓的性命，草民有罪，可老百姓是无辜的。草民只想问殿下，殿下昨夜是否睡得安稳？”

“不安稳……因为，我在担心……”杨靖欲言又止，随即转移话锋说：“言欢，你明明知道不是我做的，你是个聪明人，我怎会伤那无辜百姓？我若是要杀你，为何早不动手？”

谢言欢稍有动容，并未看杨靖，低头轻轻说：“凌寒，咱们去找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