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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放下笔,声音温和:“做成功时我别提有多高兴了,沾沾自喜和温慎炫耀我会做饭了,他在那头臭骂我一顿,说我不要脸,有了点成绩得意忘形,讲真,如果再年轻十岁,我非上门和他干一架不可。”
唐亦可笑:“对,这是你能干出的事。”
顾珩眼神认真:“我只是不服气而已,都是普通人,都需要从头做起,一次失败而已,有什么输不起的,况且我这么聪明。”
“……你说话,越来越含蓄了。”
唐亦可思索一会才明白顾珩是兜着圈子在安慰她,她看着眼前这个人,高大沉稳,宽而平的肩膀能背着她走好久好久,温柔的眼神好像永远都不会离开她,只是和他同处一室,唐亦可都感觉到一种弥足珍贵的安稳感。
说完话顾珩就埋头继续处理文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唐亦可性情过分敏感,说得过多会适得其反。
虽然低着头,但他余光瞟到唐亦可站起身,绕到他身后,从他办公桌上拿过何晨送来的文件:“经你一说,我觉得我也挺聪明,不如勉为其难帮你分担分担?”
“我的荣幸。”
唐亦可靠着他的椅背翻看文件夹,静谧无声的办公室有种名为幸福的氛围在蔓延。她曾希望自己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她也同样迷恋这种人,内心平和且强大,如温柔的溪水,抚平他人心中的创伤。
而在现在的顾珩身边,因为有了他的支撑,她才能平静下来,从内而外都安定平和。
唐亦可翻看了几页,终于开口说:“我不是害怕犯错,我只是怀疑自己,毕竟这不是小事,我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能够帮到你?”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在我记忆中你一直都很优秀。”
唐亦可碎碎念:“因为我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如果因为我使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导致的损失我难以弥补,而且我自从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做你的妻子,真正工作还不到一年,工作经验寥寥,珂琳如果没有夏琳根本走不到今天。”
“但是如果没有你当初就不会有珂琳。”顾珩继续说:“你在家的时候也一直在学习,你很有慧眼,看出珂琳的未来,所以决定投资,也是你在危急关头将珂琳挽救回来,打天下和守天下都不容易,军功章你和夏琳一人一半,你不必妄自菲薄。”
唐亦可不自在地耸肩:“让你说的我都有点飘飘然了,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不过事先声明,只供参考。”
唐亦可坐到顾珩对面,清清嗓子郑重其事道:“当初你刚接手顾氏影视就希望顾氏影视走上以IP为核心的文娱产业发展道路,只是以为各家都在忙着版权价格竞赛,导致版权价格水船高,所以才会想到收购浮沉文化,希望从IP到终端产品全产业链,实现稳定的产品输出。只是原茂是个硬骨头,不好啃,这两年你俩较量一定不少。”
顾珩苦笑:“他死守着浮沉文化不松手,不肯接受我的改革提议,核心团队又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我曾想过要不要更换,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对我百利而无一害。”
唐亦可点头:“你本意是好,而且如果做成了对顾氏影视也会带来不小的利益,不瞒你说,当初我在珂琳的所作所为也是受到你的启发。”
“哦,那这么说来我算你半个老师?”
“可惜现在老师要被硬骨头崩掉牙了。”
顾珩给唐亦可坦然道:“大环境如此,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影视市场就是一片红海,百分之七十项目都在亏损,虽然头部影视剧的暴富效很吸引眼球,而且这两年间确实顾氏影视确实有几个以小博大的极端案例,但电影产业就这样,投资公司想挣钱只能豪赌,赌一次能赢,不代表赌几次都能赢。”
“当初你收购浮沉文化花了多少钱?”
顾珩伸出两个手指:“将近浮沉文化巅峰期估值,这两年搭进去的钱还没算,回报虽然不少,但和预期收益加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如果是我,就把浮沉文化干脆抛出去,网络文学产业近两年新兴不少网站,不如换一个扶植。”
顾珩注视着唐亦可,忽然笑出声:“你比我想象的大胆许多。”
都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话虽然这么说,但真正做起来却很难,即便是顾珩年轻气盛,办事果断,遇到这么大的资金流动也会考虑,完全不会如唐亦可一般三分钟就做出决断,即便他知道现在抛出去是最好的办法。
唐亦可敲打着桌面:“不是我的钱,我说的自然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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