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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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这几个星期里，这个玻璃窗都只是画吗？我知道几个月前、几年前，这个玻璃窗确实是画出来的。可是，昨天这里是真的玻璃窗呀！怎么现在又变成画出来的呢？&rdo;

&ldo;你肯定？&rdo;

&ldo;以前我没有像刚才那样拍打过这里，只是站在那边看。那，就站在那个柱子后面。不会有错的。&rdo;洛多尼带着信心，很肯定地说。&ldo;我还听见里面传出的音乐声。&rdo;接着他举起脚，往加油站走去。他走进加油站里，来到加油的机器前，拿起一支加油的橡胶软管，让管嘴朝下。&ldo;一滴油也没有，这里根本没有汽油。可是，以前这里确实有油。&rdo;

我点头，表示了解他说的话。&ldo;你想说什么吧？&rdo;

洛多尼将管嘴放回原处，一边走一边说：&ldo;这样的现实根本不是过去的累积。通往现在的通道有好几条，有许多是重叠存在的，我们每天都会遇到其中的某一条，这绝对不是我们自己能选择的。&rdo;

&ldo;你的意思是：有各种不同的现在，同时并存在宇宙空间里？&rdo;

&ldo;我是这么想的。&rdo;洛多尼很有信心地回答。并且接着说：&ldo;我画的就是其中的某个现在。我想一定是这样的。&rdo;

&ldo;大卫&iddot;杜维奇。&rdo;

&ldo;什么？&rdo;

&ldo;多重宇宙论。&rdo;

&ldo;那是什么？&rdo;

我笑了一下。我不想多做解释，因为这时候解释没有什么意义，但也不能不回答他：&ldo;很难说明。总之，有人的想法和你的说法一样。已经有物理学者在研究这个东西了。&rdo;

&ldo;物理学？&rdo;

&ldo;嗯。&rdo;

&ldo;我们生活的地球上，也会发生那样的情形吗？&rdo;洛多尼认真地发问，并且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ldo;会发生。&rdo;我保证般地说。&ldo;但是，那是在原子核和电子的世界。&rdo;

&ldo;人类的世界呢？&rdo;

&ldo;在这个小小的地球上，人类连光的速度都还无法实际感受，所以牛顿的理论就足够应付我们常人的生活了。&rdo;

&ldo;人类会从未来想到什么吗？&rdo;

我讶异地看着洛多尼，问：&ldo;你的意思是？&rdo;

洛多尼露出想说什么，却无法说清楚的样子，最后便什么也没有说。

&ldo;认真思考宇宙问题的时候，就会发现现在的物理学已经和牛顿的理论不太一样了。从过去到现在、未来这种单向进行的时间顺序，是无法完全解释宇宙全体面相的。量子力学改变了这一切。人类需要持续观察这个问题，而观察本身，就是参与历史的行为。&rdo;

&ldo;怎么说呢？&rdo;

洛多尼流露出超乎寻常的兴趣，甚至停下脚步来发问。无可奈何之下，我也只好跟着他停下脚步。

&ldo;普林斯顿大学的约翰&iddot;霍拉教授说：观察者藉着观察现在，来创造过去。只有观测现在的人，才有资格述说过去。也就是说未来可以决定现在。&rdo;

&ldo;啊……&rdo;洛多尼不再说话，陷入沉思之中。

&ldo;可以说说你的画吗？你作品中的影像，是从哪里来的？&rdo;

&ldo;我没有办法说明。非常难以说明。&rdo;

&ldo;嗯，好像我们都在说难以理解的事。&rdo;我说。

&ldo;那个影像自动跑进我的脑子里，然后我想画，觉得不画不行，于是就把那个影像画出来。&rdo;洛多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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