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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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计划发生了变化，&rdo;她说，&ldo;别担心，安东跟你在一块儿吗?&rdo;安东是教区委员抵抗小组领导人的代号。

&ldo;他在。&rdo;

&ldo;告诉他&lso;雌豹&rso;来了。&rdo;

&ldo;哦‐‐你就是&lso;雌豹&rso;?&rdo;他十分惊奇。

&ldo;是的。&rdo;

&ldo;我是&lso;骑士&rso;。我很高兴见到你。&rdo;

她往天上瞥了一眼。天色已经由黑变灰。&ldo;请你尽快找到安东，&lso;骑士&rso;，告诉他我们有六个人需要运送出去。没有多余的时间了。&rdo;

&ldo;好的。&rdo;他匆匆走了。

她把降落伞折叠成一个小捆，然后去寻找别的&ldo;寒鸦&rdo;。葛丽泰落在一棵树上，擦过上面的树枝时被刮破了皮，但停下来时再没受什么重伤。她设法脱掉了背带，从树上爬下来。其他人都安全降落在草地上。&ldo;我很为自己自豪，&rdo;&ldo;果冻&rdo;说，&ldo;但就算给我一百万英镑我也不做第二次了。&rdo;

弗立克注意到抵抗组织的人带着箱子往空场的南端去了，便带着&ldo;寒鸦&rdo;们也往那里走去。她看见那里停着一辆建筑工地用的有篷货车，一辆马车，还有一辆老式林肯轿车，它的盖子拿掉了，用一台类似蒸汽电机供电。她对此并不惊讶，只有最基本的运输经营才能分配到汽油，法国人才想出各种天才的方式来发动他们的汽车。

抵抗小组的人已经把箱子装上马车，现在正用装蔬菜的空箱子把它们盖在下面，更多的箱子装上了建筑篷车后面。指挥工作的人就是安东，他身材瘦削，四十岁左右，戴着一顶油腻腻的帽子，穿的是蓝色的短工装夹克，嘴上还叼着一根黄色的法国烟卷。他吃惊地盯着她们。&ldo;六个女人?&rdo;他说，&ldo;这是妇女缝纫组吗?&rdo;

要是有人拿女人开玩笑，最好不要理睬，弗立克对此早有认识。她严肃地对他说：&ldo;这是我领导的一次最为重要的行动，我需要你的帮助。&rdo;

&ldo;当然。&rdo;

&ldo;我们要搭乘火车去巴黎。&rdo;

&ldo;我可以把你们送到沙特尔。&rdo;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算计着离天亮还有多少时间。然后指了指田野尽头，一座农舍隐约可见。&ldo;你们可以先藏在一个谷仓里，等我们处置完这些箱子，再回来接你。&rdo;

&ldo;这主意不太好。&rdo;弗立克果断地说，&ldo;我们不能停下来，必须走。&rdo;

&ldo;第一趟去巴黎的火车十点钟开车，我可以在十点前把你们送到。&rdo;

&ldo;胡扯，没人知道火车什么时候开。&rdo;这话一点儿不错。盟军轰炸，加上抵抗组织的破坏，还有反抗纳粹的铁路工人有意出错，这些已经完全搞乱了列车行程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车站等待，直到火车出现。但最好是早点儿赶到那里。&ldo;把箱子放到谷仓里，现在就带我们去。&rdo;

&ldo;不可能，&rdo;他说，&ldo;我必须在天亮前藏好这些供给品。&rdo;

大家都停下工作，听他们两人争论。

弗立克叹了口气。在安东的世界里，箱子里面的枪支子弹最最重要。它们是他权力和威望的来源。她说：&ldo;这件事更重要，相信我。&rdo;

&ldo;对不起‐‐&rdo;

&ldo;安东，听我说。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向你保证，你以后别想再从英国收到一个箱子。你很清楚我说到做到，你看着办。&rdo;

一个短暂的停顿。安东不想在自己人面前妥协让步。不过，如果武器的供应中断，这些人就会去别的地方。这是英国军官唯一可以在法国抵抗组织方面利用的优势。

但这种优势的确有效。他怒视着她。慢慢地，他把抽完的烟头从嘴里拿下来，把它捏灭，扔在地上。&ldo;那好吧，&rdo;他说，&ldo;上车。&rdo;

女人们帮着卸下箱子，然后一个个爬上车。地板很脏，满是水泥、灰土和油渍。但她们找到一些碎布袋子垫着，省得坐在地板上弄脏了衣服。安东给她们关上了车门。

&ldo;骑士&rdo;钻进驾驶室。&ldo;好了，女士们，&rdo;他用英语说，&ldo;我们开拔了!&rdo;

弗立克冷冷地用法语说：&ldo;不要说笑，拜托，也不要说英语。&rdo;

他发动了汽车。

在轰炸机机舱的金属地板上飞行了五百英里以后，&ldo;寒鸦&rdo;们坐在建筑工的篷车后面，还要走二十英里。令人惊讶的人是&ldo;果冻&rdo;‐‐这位岁数最大、最胖、六个人中最不合适的一个，却最为坚忍，对这样那样的不便之处开着玩笑，篷车急弯时她失控翻倒在一边，也让她对自己笑个不停。

可当太阳升起，篷车进入小城沙特尔时，大家的心情又阴沉下来。莫德说：&ldo;真不敢相信我在干这个。&rdo;戴安娜捏着她的手。

弗立克提前做好了计划。&ldo;从现在起，我们分成两人一对。&rdo;她说。小组划分在精修学校时已经定好。弗立克让戴安娜跟莫德在一组，如果不这样，戴安娜就会大吵大闹。弗立克自己跟鲁比一组，因为她希望遇到问题时有人商量，而鲁比是&ldo;寒鸦&rdo;里最聪明的。不幸的是，葛丽泰只能跟&ldo;果冻&rdo;一组。&ldo;我还是闹不清为什么我要跟个外国人在一起。&rdo;&ldo;果冻&rdo;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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