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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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韦伯又说话了：&ldo;这是抵抗组织的正常程序。&rdo;他带着那种医生给出诊断的架势说。

&ldo;格朗丹家宅是我们的行动总部，&rdo;迪特尔接着说，&ldo;韦伯少校在那儿负责指挥。&rdo;他特意安排将韦伯排除在真正的行动之外。&ldo;那些被羁押的人要被锁在某个安全的地方，最好是地下室。他们必须保持安静，这样我们才能听到接机人员的汽车声，还有飞机的声音。&rdo;

韦伯说：&ldo;如有囚犯不听劝阻一直发出声音，射杀勿论。&rdo;

迪特尔继续说：&ldo;村民给关起来以后，a、b、c、d组要立刻前往通往村子的道路，占据隐蔽位置。一旦发现有车或行人进入村子，就用短波电台报告，除此以外不要有任何行动。要记住，你们不要阻拦任何进村的人，也不要做任何事情暴露你们的位置。&rdo;迪特尔四下看了看，悲观地想，不知道这帮盖世太保是否有足够的头脑执行这种简单的命令。

&ldo;敌人需要运送六名伞兵外加接机小组，所以他们会开一辆卡车或者客车，也许会开好几辆车。我估计他们会从这道门进入牧草场‐‐那里的地面在这个季节比较干燥，不会让车子陷进泥里‐‐然后把车停在牛棚和大门之间，就是这里。&rdo;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

&ldo;e、f、g、h组在水塘边上的这片树丛里，每组配备大电池探照灯。i、j两组留在格朗丹家宅里，跟韦伯少校看守囚犯，维持指挥所秩序。&rdo;迪特尔不想让韦伯介入抓捕现场，&ldo;k和l两组跟着我，在牛棚附近的篱笆后面。&rdo;汉斯已经弄清了这些人里谁的枪法最好，特地把他安排跟迪特尔一道行动。

&ldo;我用无线电与所有小组保持联络，负责牧场上的指挥。听到有飞机的声音‐‐我们不要行动!看到有伞兵跳伞‐‐我们不要行动!我们要看着跳伞者降落到地面，等待接应人员把他们聚合起来，去停车的地方。&rdo;迪特尔抬高了嗓门，主要是为了说给韦伯听。&ldo;在全部过程都完成后，我们才能上去抓人!&rdo;战斗员不能抢先行动，除非战场指挥官命令他们这样做。

&ldo;当我们都准备就绪，我就会发出信号，从这一刻起，直到最后收到结束的命令之前，a、b、c、d各组要逮捕任何企图进入或离开村子的人。e、f、g、h各组要打开手里的探照灯，照向敌人。k组和l组跟着我去逮捕他们。任何人不许向敌人开火‐‐都清楚了吗?&rdo;

舒勒显然是小组里最爱思考的人，他又把手举了起来问：&ldo;要是他们对我们开火怎么办?&rdo;

&ldo;不能还击，如果他们死了就没用了!卧倒，继续用探照灯照他们。只有e和f组允许使用武器，他们的命令是射伤。我们要审问这些伞兵，而不是要杀了他们。&rdo;

屋子里的电话响了，汉斯过去拿起了听筒。&ldo;是找你的，&rdo;他对迪特尔说，&ldo;是隆美尔的总部打来的。&rdo;

时间选得真好，迪特尔想着，接过听筒。他先前给拉罗什-居雍的沃尔特?莫德尔打过电话，留下口信让莫德尔打回来。现在他说：&ldo;沃尔特，我的朋友，元帅怎么样?&rdo;

&ldo;很好，你有什么事?&rdo;莫德尔说，口气还是那么生硬。

&ldo;我认为陆军元帅很希望得知，我们今晚要展开一场小小的行动‐‐在一批破坏者到达时逮捕他们。&rdo;迪特尔犹豫要不要在电话里说出细节，但这是一条德军军用线路，被抵抗组织窃听的危险很小。再说，赢得莫德尔对行动的支持非常重要。&ldo;我掌握的信息是，其中一人能够向我们提供大量信息，牵涉到不少相关抵抗组织。&rdo;

&ldo;好极了，&rdo;莫德尔说，&ldo;碰巧，我是在巴黎给你打电话。我从这儿开车到兰斯要多长时间，两个小时?&rdo;

&ldo;三小时。&rdo;

&ldo;那我会参加你的突击行动。&rdo;

迪特尔十分高兴。&ldo;我想，陆军元帅一定会满意的。我们十九点整在圣-塞西勒城堡见面。&rdo;他看了一眼韦伯，那家伙现在脸色发白。

&ldo;很好。&rdo;莫德尔挂了电话。迪特尔把听筒还给汉斯。&ldo;隆美尔元帅的私人助理莫德尔少校，今晚将和我们一道参加行动，&rdo;他耀武扬威地说，&ldo;这就又多了一个理由，需要我们确保各项工作无可挑剔，万无一失。&rdo;他笑着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停在韦伯那里，&ldo;我们这不是很幸运吗?&rdo;

29

&ldo;寒鸦&rdo;们坐在一辆小客车上一路向北进发，走了一整个上午。这是一次缓慢的旅程，穿过树叶茂密的林地和长满绿色麦苗的田野，曲曲弯弯地经过一个个沉睡的集镇，绕经伦敦向西而去。这里的乡村似乎已被战争遗忘，或许这里自从20世纪以来的确如此，弗立克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当他们穿过古老的温彻斯特时，弗立克想起了另一座教堂城兰斯，想到街上那些身穿制服、高视阔步的纳粹和坐在黑色轿车里横冲直撞的盖世太保，她暗自祷告着，感谢英吉利海峡阻挡了他们。她坐在保罗旁边，看了一会儿窗外田野，没多久‐‐由于整晚都没睡，他们一直在做爱‐‐她就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下午两点他们到达贝德福德的桑迪村。客车沿着蜿蜒的乡间小路下来，上了一条尚未铺就的林间小径，然后就到了一幢叫做坦普斯福德公寓的大宅邸前。弗立克曾经来过这儿，这里是附近的坦普斯福德机场的集结点。安宁的心绪一下子消失了。尽管这地方充满18世纪的优雅，对她来说，却象征着飞入敌方领土前几小时那难以忍受的紧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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