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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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2页）

此时自窗外传来厮打拼杀之声，看样子是真的有人带兵硬闯了，若当真是来自五军营的，难道是得到消息赶来救我的？

我低付了一下，又觉得不像，方才侍从所说的是缉拿要犯，那就说明来人还并不知道我被困于此处，不过有人来总比没人来要好，我对他们产生了殷殷期盼，转眸看着采蜜，正盘算着如何找机会向外边的人示警，忽听嗖嗖箭声钉在门板之上，伴着凄厉的惨叫，鲜血飞贱在门扇之上，守门的两个侍从应声倒地。

我徒然一惊，正欲探前，采蜜手中的剑刃又往我脖子肉下贴了贴，示意我莫要轻举妄动。

恰是此时，门外毫无征兆的传来一个声音：&ldo;风离，大局已定，你已无路可退了。&rdo;

这熟悉而又久违的嗓音，只一句，就如久溺幻海而遇浮木，让我一下子心跳漏了半拍。

却听得风离步步倒退至门边，道：&ldo;宋郎生……你，你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rdo;

宋郎生冷笑一声道：&ldo;你处心积虑意欲借祭天大典谋害太子，以你素日行事之风定会在祭坛附近暗处布置筹谋，伺机而动，祭坛四周可藏匿之处虽多，然我几日前放走采蜜时在她身上下了九隐香，方圆九里能以犬嗅之，如此，方能在一夜之内寻得你们隐藏所在。&rdo;

采蜜闻言如石雕木刻，眼里泛着惊涛骇浪。多抵风离也有着同样的震惊，他道：&ldo;你是朝廷缉拿的逆贼，怎么可能统率得了五军营！呵，莫以为让那些追随你的前朝逆贼扮成朝廷的军队就能诓我就范！此刻京城四面皆有我的兵马，你以为就凭你这几个残兵破甲真能困得住了我？&rdo;

纵然风离不提，我也有同等的疑问，只听宋郎生笑了一笑，&ldo;不错，你在暗中集结势力，网罗天下武林高手，又利用聂光在京的前朝叛军意图揭竿而起，哪怕是三千营、羽林军、神机营也都有你安排的前朝叛党，若当真仅有几个残兵破甲，如何破你大计？&rdo;他顿了一顿，&ldo;不过……你可认得此乃何物？&rdo;

他应当是拿出了什么物什，我在屋中瞧不见，心下也有几分好奇，却听风离惊道：&ldo;……中军都督府的佩印……你……岂会……&rdo;

宋郎生波澜不惊道：&ldo;当今世上能授予我此印，只有一个人……&rdo;

&ldo;当今皇帝！&rdo;风离颤声道：&ldo;你是他的人？！他，他竟将中军府的佩印交予你手中！不，这不可能，你乃一介文官，岂能越职权而率千军！&rdo;

宋郎生平平地道：&ldo;文官自不能统军率兵，不过在下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已被免去大理寺之职，此佩印更是昨日皇上亲授……&rdo;

&ldo;皇帝亲授？&rdo;风离声音凉了下来，一字一句问道：&ldo;你是说，他……醒了？！&rdo;

我心中按耐不住的一震，父皇醒了？

&ldo;皇上醒或不醒，对你而言，已无分别。&rdo;宋郎生沉声道：&ldo;你在祭坛之下所埋的火药已被移走，三千营之中你的亲信也已捉拿归案，在如今京的前朝叛军有半数已被我招安归降于朝廷，至于另外那些誓死愿追随你的人……呵，都不需要动用五军营的兵力，也已全军覆灭。聂光是个聪明人，他明面上是让聂然助你，实则早已连夜撤兵逃脱……风离，你最大的仗势都已看出了你的颓势，此刻你早已孤立无援，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赢面？&rdo;

这一席话，让我莫名的想起临别前那一天宋郎生平平稳稳的说的那句：他已沦为我们的棋子。

那之后所有部署仅不过是逼他露出所有底牌，从而一网打尽。

或者对父皇对太子对宋郎生而言，击溃风离，是为了正式对聂光宣战。

风离……他是一个可怕的谋士，阴谋层出不穷，但对皇者而言，只有绝对的武力与阳谋，才是真正要正视的敌手。

大局早定。

&ldo;&ldo;这不可能……&rdo;风离仍不甘心道：&ldo;你是如何得知祭坛底下有火药的？你是如何得知今日祭天的太子是真的？！当日公主分明用飞鹰传信予你宫中的太子是冒充的，难道你并未收到？！&rdo;

&ldo;我自然是收到了。&rdo;宋郎生笑了一笑，&ldo;只不过公主的信中所提及的并非是太子有假，而是……&rdo;

而是，在前日夜里踏入东宫之后，我躲在太子寝宫外听他们那番对话之时，就已猜出太子仍留在宫中这个真相。

委实诸事太过凑巧。

恰好让我发觉太子是假的，正好遇上东宫守卫均移于殿外我能毫无顾忌的偷窥，还让我赶上我所想听到的全部‐‐就像是一场完美的计划。

所以我在离开东宫之前附耳问过守门的侍卫统领：&ldo;今日东宫可有人是在昏厥的情况下被抬出去的？或者有人搬了什么布袋箱子之类的东西出去？&rdo;

侍卫统领很肯定地道：&ldo;没有，属下们在此看守一日，从未见过此等情况发生。&rdo;

如果没有，就只能说明太子并未离开东宫。即使风离将太子熏晕，易容，也不可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个大活人送走。

我当时心下有了判断，也约莫能猜到风离既诱我取出兵符必会尾随其后，于是当即去往藏书阁，拿了太子以前所备的假兵符，并写了一封信给宋郎生。

我将这一切所有的怀疑都用一封小小的书信传递到宋郎生手中，望他能查探出真相，或是将所有都告之赵庚年，共同谋划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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