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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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看到胡雪岩诡秘的笑容，她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秘密被他看穿了，因而嗔道：&ldo;贼秃嘻嘻地，鬼相！&rdo;

&ldo;咦！&rdo;胡雪岩笑道：&ldo;我什么地方冒犯你了？我又不曾开口。&rdo;

&ldo;我就恨你不开口！&rdo;

这句话意思很深，胡雪岩想了想问道：&ldo;你要我开口说什&rdo;我怎么晓得？

嘴生在你身上、有话要你自己说。&ldo;

&ldo;我要说的话很多，不晓得你喜欢听哪一句？&rdo;

这回答很有点味道，阿珠细细咀嚼着，心情渐渐舒坦，话很多，就表示日久天长说不完，那就不必心急，慢慢儿说好了。

&ldo;我们谈谈生意。&rdo;胡雪岩问，&ldo;你爹带回来的口信怎么说？&rdo;

&ldo;房子寻了两处，人也有两个，都要等你去看了，才好定局。&rdo;

&ldo;房子好坏我不懂……不是房子好坏不懂，地点好坏我不晓得，总要靠近水陆码头才方便。人呢，如果两个都好就都用。&rdo;

&ldo;那两个人一个姓王，一个姓黄，都是蛮能干的，可惜只能用一个。&rdo;

&ldo;为啥？&rdo;

&ldo;他们心里不和。&rdo;阿珠答道，&ldo;&lso;一山不能容二虎，这句话，你都不知道？&rdo;

&ldo;我自然知道。&rdo;胡雪岩说：&ldo;不会用人才怕二虎相争，到我手里，不要说两只老虎，再多些我也要叫他服帖。&rdo;

阿珠心里在想，照他的本事，不见得是吹牛，不过口中却故意要笑他：&ldo;说大话不要本钱！&rdo;

&ldo;不相信你就看看好了。&rdo;胡雪岩笑笑又说，&ldo;我就怕两只雌老虎，那就没本事弄得她们服帖了。&rdo;

阿珠心想，这不用说，两只雌老虎一只是指胡太太，一只是指自己。她恨不得认真辩白一声：我才不是雌老虎！最她再问一句：你太太凶不凶？但这些话既不便说，也不宜装作不懂，她这一阵子已学得了许多人情世故，懂得跟人说话，有明的、暗的各种方法，而有时决不能开口，有时却非说不可，现在就是这样，不能不说话。

这句话要说得半真半伪，似懂非懂才妙，所以她想了想笑道：&ldo;你这个人太厉害，也太坏，是得有雌老虎管着你才好。&rdo;

&ldo;口口声声说我坏，到底我坏在什么地方？&rdo;

&ldo;你啊！&rdo;阿珠指着他的鼻尖说：&ldo;尽在肚子里用功夫。&rdo;

&ldo;你说我是&lso;阴世秀才&rso;？&rdo;

为人阴险，杭州人斥之为&ldo;阴世秀才&rdo;，特征是沉默寡言，喜怒不形词色，这两点胡雪岩都不象，他是个笑口常开极爽郎的人，说他&ldo;阴世秀才&rdo;，阿珠也觉得诬入忒甚，所以摇摇头说：&ldo;这倒不是！&rdo;

&ldo;那么我是草包？&rdo;

&ldo;这更不是。啊！我想到了！&rdo;阿珠理直气壮地，&ldo;这就是你最坏的地方，说话总是说得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好接口。&rdo;

听得这两句话，胡雪岩倒是一愣，因为在他还是闻所未闻。细想一想，自己却是有这样在词令上咄咄逼人的毛病，处世不大相宜，倒要好好改一改。

&ldo;我说对了没有？&rdo;阿珠又问。

&ldo;一个人总有说对的时候。&rdo;胡雪岩很诚恳地问，&ldo;阿珠，你看我是不是肯认错改过的人？这句话，你要老实告诉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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