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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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为了这个了解，他就越发沉着了。而他越沉着，她越沉不住气，想了又想，问出一句话来，&ldo;两位小姐几岁了？&rdo;

&ldo;一个六岁，一个五岁。&rdo;

&ldo;胡太太以后没有喜信？&rdo;

&ldo;没有。&rdo;胡雪岩摇摇头，又加了一句：&ldo;一直没有。&rdo;

&ldo;&lso;先开花，后结子&rso;，老太太总归有孙子抱的。&rdo;

这是句试探的话，胡雪岩听得懂。自己的态度如何，便要在此刻表明了，只要说一句：&ldo;不错，大家都这么说，我也相信。&rdo;就可以封住阿珠的嘴。

但是，他不愿意这么说。

那么怎么说呢？正在踌躇，听得岸上有人声，声音似乎熟悉，大概是在三多堂吃花酒的人回来了，两个人便都侧耳静听。

果然，听得那庶务在呼：&ldo;喂，船老大？搭跳板。&rdo;

&ldo;张胖子他们回来了！&rdo;阿珠谎忙起身离去。

第一个上船的是张胖子，一看胡雪岩引酒独斟，陶然自得，大为诧异，&ldo;咦！&rdo;他问：&ldo;你怎么不到三多堂来？我以为你一直跟王大老爷在一起。&rdo;

接着周、吴二人，跟踵而至，都已喝得醉醺醺，说话的舌头都大了。胡雪岩就把预先想好的一套假话搬出来，瞒过了王有龄的行踪，然后回答张胖子的话：&ldo;我本来要回到三多堂去的。想想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办，你们各位尽量敞开来玩，不妨我一个人来仔细筹划一下，这样才不耽误正经！&rdo;

&ldo;够朋友！&rdo;周委员一面打着酒嗝，一面翘起大拇指说：&ldo;雪岩兄是好朋友，够意思！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我替你出头。知恩当报，我们来！是不是？老吴！&rdo;

说着，他又拍自己的胸脯，又拍吴委员的向膀。等阿珠送热茶进来，又拉住她的手，醉言醉语，说些疯话。阿珠哭笑不得，只不断瞟着胡雪岩，那眼色又似求援，又似求取谅解，好象在说：不是我轻狂，实在是拿这两个醉鬼没有法子！

好不容易把周、吴二人弄到前面那条船上去安置，剩下胡雪岩与张胖子，才得清清静静谈话。张胖子报告了吃花酒的经过，形容尤老五是如何竭诚招待，而同、吴是如何丑态百出？把站在一旁的阿珠，听得&ldo;格格&rdo;地笑个不住。

&ldo;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张胖子问到胡雪岩身上。

&ldo;好久了。&rdo;他信口答说。

&ldo;好久了？&rdo;张胖子转脸去看阿珠。

阿珠心虚，急忙溜走。这一下张胖子心里越发有数，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着胡雪岩含笑不语的神情，他也诡秘地笑了。

&ldo;你笑什么？&rdo;

&ldo;我笑周委员跟吴委员。&rdo;张胖子说，&ldo;这两个人一路来都在阿珠身上打主意。谁知道&lso;会偷嘴的猫不叫&rso;！&rdo;

&ldo;不要瞎说！&rdo;胡雪岩指指外面：&ldo;当心她听见。&rdo;

&ldo;那么，你说老实话。&rdo;张胖子把颗亮光光的头伸过去，压低了嗓子问：&ldo;偷上手没有？&rdo;

&ldo;没‐有！&rdo;胡雪岩拉长了声音，&ldo;哪有这回事？&rdo;

&ldo;那么你们谈了些什么呢？&rdo;

&ldo;随便谈闲天，谈过就丢开，哪记得这许多？&rdo;胡雪岩正一正脸色：&ldo;闲话少说，今天你跟尤老五谈了正经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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