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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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第2页）

屋子的内部具备了雅致的洋馆该有的一切设备，和我从伊佐间屋的转述中幻想的有机复杂，魔窟般的房子形象有若干差距。不过，这古老的建筑的确是明治的样式，似乎一碰就会断裂的装饰等等，给人的印象与其说是纤细，不如说更接近脆弱。

我们穿过惨剧发生的大厅，进入螺旋阶梯底下的走廊。

这时，京极堂望向大厅中央的猫脚桌，不知为何露出悲伤的表情。

这里死了三个人。

我们来到死巷般的走廊尽头。

右侧是一道漆黑的门。京极堂无声无息地越过茜，说&ldo;这里是书斋呢&rdo;，握住把手。

这道门里面，是亮这个人被杀了。

京极堂转动了几次门把，纳闷地说：&ldo;真奇怪，门锁上了呢。&rdo;

茜不安地蹙起眉头。&ldo;咦？不可能呀。刚才打扫的时候，并没有上锁……&rdo;

&ldo;有钥匙吗？&rdo;

京极堂左手频频转动把手，右手朝茜伸去。茜困惑地应了声&ldo;有&rdo;，抽出夹放在衣襟的钥匙，放到他手上。京极堂说：&ldo;哦，谢谢。这是全馆共通的钥匙呢。&rdo;然后插进锁孔。&ldo;咦？真奇怪，好像卡住了。&rdo;弄了老半天。

&ldo;关口，你来开开看，或许门锁坏掉了。&rdo;他说，把钥匙递给我。

我没办法，接过钥匙。京极堂很灵巧，却没什么力气。

我把朋友推到旁边转动门把两三次，门的确锁上了。

&ldo;啊，真的打不开呢，是生锈了吗？&rdo;

我慎重地把钥匙插进锁孔，慢慢地转动，于是锁&ldo;喀&rdo;一声打开了。

&ldo;嗯，不要紧，打开了。&rdo;

&ldo;太好了，刚才可能是卡住了吧。&rdo;京极堂说道，匆匆进了室内。我把钥匙交给茜，接着进去。

里面相当宽阔。格局虽然有些凹凸，但看起来是一间极便利的书房。大大的窗户外面是一整片樱树林，花瓣翩翩飞舞。窗户中央整齐地钉上木板，玻璃连同窗框都被破坏了，可能无法修复吧。这片窗户是耕作修缮的吗？

远远地可以看到漫长的走廊，伊佐间屋就是从那里目击到这里发生的惨剧的。

京极堂已经专注在书架上陈列的书籍当中了。他的眼珠忙碌地扫视书名与作者名，全心全意投入他的商品当中，却依然能够与他人对话。

&ldo;很棒的书架，种类齐全，而且分类清楚。不过这不像是雄之介先生一个人的藏书，是伊兵卫先生的嗜好吗？&rdo;

茜的额头泛出一点忧郁的神色，说道：&ldo;我想……应该是曾外祖父嘉右卫门所整理的……&rdo;

&ldo;哦，这栋屋子落成时的当家是嘉右卫门先生呢。这些……如果全数处理，将是一笔相当惊人的金额。哦，请别说随我出价这种东西是不能便宜买进，高价卖出的。可以高价出售的书，就得高价买进才行。若是为了追求利益，用比估价低的金额买进，利用库存管理操作价格，提高售价，简直岂有此理。破坏书本适切的价值，是对书的冒渎。作为一个旧书商若是如此，简直是邪魔外道。&rdo;

这根本是自顾自的独白了。不过，茜以带着忧愁的温柔眼神注视着说个不停的古书商，说道：&ldo;我了解你的坚持，请你高价买下。&rdo;

接着她说：&ldo;看样子似乎还会花上一些时间，我去沏茶过来。现在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恕我暂时失陪，请两位稍等。&rdo;她向我行了个礼，离开房间。

我惶恐地送她到门口，顺便蹲下身来调查门把，要是门自己锁上就危险了。我慎重地转动门把，但并没有生锈的样子。

我才刚窥看门锁，背后就传来京极堂的声音：&ldo;你在干吗？像个小偷似的。&rdo;

&ldo;呃，我担心门一不小心又会锁上。&rdo;

&ldo;你也真是笨哪。啊，认识你之后，我已经说过几次笨了？钥匙把一生的笨字都给用光了，以后我要拿什么字眼来批评你才好？&rdo;

他的口气和刚才相同，心不在焉。

回头一看，他看也不看这里，继续鉴定着书本。

&ldo;你不是还说我是猴子、是呆子吗？&rdo;

&ldo;那是榎木津说的。蠢材、废物是木场修用的。&rdo;

以不同人来累计嘲笑人的词汇，到底有什么意思？我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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