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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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第1页）

&ldo;这……&rdo;杉浦支吾其词，从中禅寺的注视中别开视线。

他的侧脸暴露在美由纪的眼中。

‐‐杀死小夜子的人。

不可思议地，她不感到憎恨。

过了半晌，杉浦呢喃地说：&ldo;……或许是吧，可是，那样还是太自命不凡了。我连幼童都比不上，是个愚笨的人。是的。&rdo;

&ldo;可以说说理由吗？&rdo;中禅寺说。

&ldo;有一天‐‐我忘了确切的日子了，但是从那天起，我没办法去学校了。我没办法解释得很好。我认为小孩子很天真，很可爱，但是我到现在都还是觉得学校很可怕。&rdo;

&ldo;你害怕职场、害怕学校……为什么呢？&rdo;

&ldo;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小孩子很可怕。&rdo;

&ldo;你觉得他们可爱，却也觉得可怕吗？&rdo;

&ldo;我怕的不是学校，是小孩。我一定是对自己失去了自信。像我这么愚昧低劣的人，真的能够教养儿童、有资格指导或教育儿童吗？首先要有自信，才能够指挥别人做这做那不是吗？但我并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我的言行举止不足以成为孩子们的模范。&rdo;

&ldo;把自己想成一个低劣的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那只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没办法，我就是很差劲，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这只是借口……&rdo;

‐‐他是恶魔，口若悬河。

就像侦探说的。

&ldo;……而且你说的恐怖，实在是一种很模糊的形容。负面的感情全都可以归结为恐怖这个词汇。请你说得更具体一点。&rdo;

&ldo;就算……你这么说……&rdo;

&ldo;例如说，他们加害于你？&rdo;

&ldo;是……的，我感到危险。小孩子掐住我的脖子，虽然只是在玩，可是我好难过。可是这时常发生、稀松平常的事，我无法忍耐。所以，我果然是个差劲的人。&rdo;

&ldo;又是差劲吗？可是，事情真的就像你说的吗？如果没有恶意或杀人意图，就算对方是儿童，只要叫他们住手，他们就会住手了。&rdo;

&ldo;……可是他们不住手。我说住手、不要这样，可是他们不听。&rdo;

&ldo;不听……原来如此，这就是恐怖的真面目呢。&rdo;

&ldo;咦？&rdo;

杉浦好像在思考。

然后他似乎想到了。&ldo;啊……或许……就是这样。我发现他们听不懂我的话，一瞬间，我的心情也完全无法传达出去，我搞不懂这些孩子，顿时感到无比恐惧。我觉得孩子们看起来都像听不懂人话的异形，我打倒好几个学生，逃走了。&rdo;

&ldo;是啊，你确信不可能透过语言传达意志，陷入不安了吧。然后……你逃走了吧？&rdo;

&ldo;是的……就像字面上形容的，我遁逃了。我逃离了孩子、学校、妻子、社会、自己、世界上的一切。内子为了让我回归职场，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但是问题根本不在那里。我不是失去当老师的资格，而是失去了做人的资格。内子愈是滔滔不绝地晓之大义，我就愈是丧失自信……&rdo;

美江的表情僵硬了，这是在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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