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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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阿节双手一摊。&ldo;……就在这个节骨眼，少爷侵占公款的事曝光了。大老爷跑小说：&lso;你这个混帐东西，想要把我父亲创立的神圣学校给搞垮吗？可恶！&rso;结果少爷目中无人地回骂说：&lso;你想杀就杀了我啊！&rso;然后狗急跳墙似地，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rdo;

&ldo;什么话？&rdo;

&ldo;他说：&lso;卖春的学校哪里神圣了&rso;？&rdo;

&ldo;卖春？那是女校吧？&rdo;

&ldo;是女校啊。少爷豁出去地说：&lso;我已经掌握到事实了，干脆公之于世怎么样？&rso;对少爷来说，可能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了吧。而大老爷有太多东西不能失去了。&rdo;

&ldo;卖春啊……&rdo;

那所学校，就是碧就读的学校。

记得仁吉说他的孙女也是那里的学生。伊佐间很难从碧那天真无邪的形象中导出卖春这两个字，只是……

‐‐那个女孩……

碧在父亲葬礼的时候笑了。

或许只有自己多心。但在伊佐间看来，她的确是在笑。

伊佐间回想起碧的笑容‐‐想起送葬队伍中织作家的女儿们。

现在想想，虔诚的基督徒在佛教的葬礼中捧丧膳，是有些奇怪。对碧来说，信仰宗教不同。她之所以看起来心不在焉，或许就是这个缘故。

&ldo;……所以啊，大老爷遭到意外的反击，突然变得一脸苍白，沉默了，把少爷拖进房间里，两个人谈了好一阵子。后来碧小姐也被叫去了，好像吵得很厉害。因为这样，葵小姐的事就不了了之了。&rdo;

绞杀魔出现后，就回到家里了。警察也来了，而且还有面子问题。不管怎么说，老爷前天还骂得那么凶、吵得那么厉害，隔天早上竟然一命呜呼。这太奇怪了。

&ldo;太太醒来的时候，大吃一惊吗？&rdo;

&ldo;发现的是茜小姐，太太在寝室的别处。&rdo;

&ldo;分床睡？&rdo;

&ldo;分床睡。&rdo;

&ldo;他们吵架了吗？&rdo;

&ldo;怎么可能吵架？大老爷是入赘女婿。夫妇分床睡，好像是以前就有的惯例。感觉他们的感情也不是特别坏，只是我到这里工作以后，连一次都没有看到大老爷和太太说过话。&rdo;

&ldo;你是女管家，却没有看过？&rdo;

&ldo;没看过。可是太太那副模样，或许这很平常的吧？

&ldo;这样平常吗？连话都不讲，晚上也分开睡？&rdo;

&ldo;很平常啊。在这个织作家，男人本来就只是道具罢了。大老爷相当于是他的生意头脑被相中，被雇来这里而已。&rdo;

&ldo;……没有爱？&rdo;

伊佐间一问，阿节就说：&ldo;什么叫爱？然后说，&ldo;可是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啊。&rdo;

这也不是不懂。虽然不是不懂，但是这一家人‐‐就阿节的话听来，感觉冰冷到了极点。她说得实在太生动了。

从耕作和仁吉的话来看，也可轻易想象出织作一族有着不少争执和纠纷，但伊佐间完全没有想到竟是如此血淋淋。从织作家富裕而且来历正派的优雅资本家外貌，很难看出内部竟是这种家庭关系。话说回来……

‐‐情况真是棘手。

伊佐间这么想。葵好像坚持不结婚，只要茜不再婚，织作家就要断绝了。伊佐间这么说，阿节便低声道：&ldo;织作家的血脉早断了。&rdo;

&ldo;这话又怎么说？&rdo;

&ldo;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哟。上一代的太太‐‐也就是真佐子太太的母亲，五百子老太太的女儿‐‐贞子大太太这个人，听说是上上一代喜右卫门老爷和一个女工生下来的孩子。五百子老太太真正的孩子好像已经过世了。所以现在的织作家的人，全部是女婿和女工的子孙哟。然后啊……&rdo;

阿节的话突然中断了。她露出一副咬到涩柿子的表情，偷偷摸摸的放下交叠的双腿，轻轻地在地上摆正，静静地站起来。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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