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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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1页）

&ldo;曾经摸到过神界与凡界屏障，而今被悉数封印‐‐自然是复原。&rdo;

老僧平静回答，头也未抬。

苏叶子闻言却心神一震：&ldo;你是说云起他曾到凡界巅峰之境？！……这不可能，他初上檀宗时不过十六七岁，那是宗主府松林涧的老松亲自测‐‐&rdo;

话音戛然而止。半晌后苏叶子眸子微颤。

&ldo;松林涧的那棵老松，还是当年的客卿长老住在宗主府的时候亲手从中天之境移回檀宗的吧？……不过那时，那儿还不是宗主府，而是檀宗客卿长老的洞府。&rdo;

老僧将檀宗的秘史娓娓道来，偏偏神色平静得仿佛在言说一个世人皆知的故事。

&ldo;……&rdo;苏叶子反驳不了，因为对方所言字字属实。

老僧没去看苏叶子的神色，只自顾平寂开口：&ldo;我之所以要遮掩他身份，便是不欲世人再寻到他。……这是唯一可能的时机，他的封印尚压制着他的力量，所以我还勉强可借忘尘潭之力，在此时将他神魂蒙蔽，令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寻到他……&rdo;

老僧说着，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很长，仿佛要把这浩然天地间的云雾都吹散去。

&ldo;任何人都寻不到他‐‐除了你以外。&rdo;

&ldo;……&rdo;苏叶子眸子一栗，看向老僧，&ldo;为何？&rdo;

&ldo;他神魂有缺。&rdo;老僧终于停下了动作，抬起枯槁的手，指了指苏叶子，目光温和平静，&ldo;是因为你。&rdo;

&ldo;……&rdo;

苏叶子的眼底浮起纠葛的情绪，他所逃避了的很久的问题，还是再一次摆在他的面前，那个触手可及的事实，让他的神情都因心底的苦楚而有些狞然起来。

&ldo;与你同为神脉灵物，虽然五系比你都相差还远，但他们比你到这一方凡界，要早上不知几万年。为何他们都还未化灵态、成人形，而你却短短千年就做到了……这个问题，你应该也想过吧？&rdo;

苏叶子声音微哑：&ldo;……是他抽了自己一缕神魂，点化了我……是吗。&rdo;

老僧慢慢点了点头：&ldo;对。所以你与他的牵绊，比这世上任何人与灵都近得多。若非寒琼仙草本身神异，你应当会成他一具分身，如今虽因神脉固魂，你保有自身意识，但你得他一缕神魂点化，你们之间的纠葛，却是无论如何也斩不断了。&rdo;

老僧顿了顿：&ldo;所以我说，这世上旁人再寻不得他‐‐唯你例外。&rdo;

苏叶子沉默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复抬头，眸色已经归于平静：&ldo;无论他前身是谁，目的为何，我只知他曾陪伴左右，而如今也成了我的徒弟。他神魂不稳，随时有破碎危险，须神脉灵物救治……那即便您阻隔，我也定要取无根水的灵晶。&rdo;

老僧叹气：&ldo;哪怕将来他一旦破封，这世上再没人能阻他？&rdo;

苏叶子眼瞳清澈，一字一顿：

&ldo;在所不惜。&rdo;

&ldo;你就不怕那时生灵涂炭？&rdo;

&ldo;若真有那一天，我纵一死，会保天下无忧。&rdo;

&ldo;不悔？&rdo;

&ldo;不悔。&rdo;

&ldo;……那你拿去吧。&rdo;

一块黑气缭绕的灵晶现于虚空之中。

苏叶子意料不及，怔然地看向老僧。

&ldo;我以为您是要阻我……&rdo;

&ldo;我阻你了，阻不住而已。&rdo;老僧仍旧如初时慈眉善目，他手里的扫帚再次轻轻地扫过纤尘不染的坪台，&ldo;世上唯独逃不过的，便是劫数。你既然已准备应劫，这世上哪里还有人能阻你呢？&rdo;

&ldo;那忘尘潭……&rdo;

&ldo;忘尘潭与菩提神树伴生，但两者都只是无根水衍生之物，早已脱离，你不必烦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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