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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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ldo;那你下车。&rdo;售票员毫不客气。&ldo;快下去，别耽误人开车。&rdo;

女人不想下车，也不想出这十块钱，低声下气的哀求，&ldo;你让我上车吧，我给你三块钱行么？&rdo;

&ldo;你下去！你快点下去别废话！&rdo;售票员也是个女人，微胖，嗓门很大，推搡着棉花的女人，&ldo;你赶快下去，现在你给多少钱我们都不拉你了。你看你一身的灰，恶心不恶心？我推你我身上都沾满了棉花，这脏的。&rdo;

女人措不及防被退下车，一屁股坐在了棉花上，捶着地嚎啕大哭。车上有人就开始劝，林梵深吸一口气，起身过去从包里翻出十块钱递给售票员，&ldo;让她上来吧。&rdo;

售票员翻着眼皮，&ldo;你说了算啊？这钱你替她出的？小丫头别多管闲事。&rdo;

林梵下车把女人拉起来，拉上车，&ldo;你坐后面吧，棉花放我那边。&rdo;转头对售票员说，&ldo;阿姨，钱给你了。&rdo;

&ldo;她的车票钱还没给呢。&rdo;

林梵刚要掏包，女人迅速从口袋里挖出一把碎票，都是一块五毛，找了十块钱给售票员，走向后排。

棉花堆在林梵身边，她被挤的喘不过气，女人从前排回过头对她笑，露出一排不整齐的牙，&ldo;姑娘，谢谢你了。&rdo;

她用的是方言，林梵也用方言回，&ldo;不客气。&rdo;

&ldo;我这里还有六块钱，你先拿着，我不能让你帮我出‐‐&rdo;

&ldo;不用了。&rdo;林梵把钱推回去，&ldo;你拿着吧。&rdo;

六块钱有五毛有一块，林梵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就是看起来可怜。

&ldo;那苹果你吃么？&rdo;女人见林梵真不收，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颗歪歪扭扭的小苹果，&ldo;我早上从家里带的，洗过了，不脏。&rdo;

林梵笑笑，接过苹果，&ldo;谢谢。&rdo;

女人拿出个馒头啃，那馒头看着就很不好吃，啃着掉渣。

&ldo;我家在潘山岭，你家哪里的？&rdo;

林梵报了个村名，说道，&ldo;潘山岭离石良村是不是不远？&rdo;

&ldo;可近了，就在隔壁。&rdo;女人说，&ldo;你什么时候过去玩了，去婶子家。&rdo;

林梵敷衍了一句，手里把玩着小苹果。

女人啃完一个馒头，再次回头看林梵，看着看着拧了眉毛，&ldo;姑娘，你身体不大好吧？&rdo;

林梵抬眼，心里起了警惕，&ldo;什么意思？&rdo;

&ldo;你印堂发黑‐‐&rdo;

&ldo;你可拉倒吧，别在那里忽悠人家小姑娘。&rdo;前排一个男人回头嘲笑道，&ldo;你整天神神道道，没见一件事说对了。&rdo;

他们认识？

女人也不反驳，收回视线。

她身上有股子腥味，具体是什么林梵也没闻出来，就是腥臭。

&ldo;你最近要有什么事就去潘山岭找我，我姓孟。&rdo;

林梵心中一凛。&ldo;哪个孟？&rdo;

&ldo;孟子的孟。&rdo;

她还知道孟子，读过书？怎么混的这么惨？

&ldo;谢谢。&rdo;

很快车就到了潘山岭附近，女人扛着棉花下车，车又摇摇晃晃开动。售票员回头和林梵说，&ldo;你不知道这个女人，真不是我为难她，她每次坐车都要这样磨磨唧唧，不想掏钱。特别会贪小便宜，她真不算穷，就是不舍得花钱，看不起这样的人。&rdo;

林梵也不知道该接什么，想了想，问道，&ldo;她是算卦的？&rdo;

&ldo;就她？&rdo;售票员鄙夷，&ldo;就是一骗钱的神棍，正经本事没有，混了一辈子也不结婚，看看那穷酸样。&rdo;

这地方不大，谁家有个什么事转头就传遍全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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