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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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这充满警惕的动作落入川的眼里，他吃吃发笑，慢慢走过来，盘腿在沙发上坐下，皱皱眉，表示那沙发实在不够舒服。

他侧头望着电视，重复那句话：&ldo;你能看见那讯息？&rdo;

下个月十三号，撒哈拉之眼吗？

看不见才奇怪，那一排字很夺目。

川微笑摇头：&ldo;不不不，那是很特别的，必须要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看见。&rdo;

他打量安，渐渐眼里有激赏之色：&ldo;真是极强悍的人类，没有见过第二个。&rdo;

做生意有他这样的风格，也是件很好的事，不用浪费时间，就像现在，对着安。

&ldo;你有没有兴趣变成非人？&rdo;

看到安对非人两个字表现出来的陌生，他适当地换用了惯用法：&ldo;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妖怪？&rdo;

无端端有个人跑出来，问你要不要当妖怪，最正常的反应就是大叫：&ldo;妖怪啊……&rdo;

安不算特别，最多是没有喊出来而已，他打量川的那个表情，明显是在说：&ldo;神经。&rdo;

川从不轻易放弃，他试图说服安：&ldo;当妖怪很多好处的，长寿，活动区域更广阔，拥有超能力。&rdo;

长寿？生命于我一无所谓。活动区域？最好永远让我坐在家里不用出门。超能力？做杀手的第一天，那滋味已经伴随我，多少年，我都与众不同。

当然还有一个杀手锏，最后才放出来：&ldo;这孩子也是妖怪，你不变成妖怪，怎么能够永远陪伴他。&rdo;

安脸色大变。

为所爱者盲目，是我们的宿命。

一个没有心脏，还能自由生活的孩子，当然是妖怪，显然到耀眼的事实，却要在十几年后被别人说出来。

犹不肯信，但终哑然。

很体贴的，凝望安身后睡得正熟的阿落，川聊起家常：&ldo;这孩子很爱睡？&rdo;

与他眼光一撞，安心神蓦然不安，不由自主回答：&ldo;从前不，不过现在……&rdo;他多少黯然：&ldo;我也不是很清楚。&rdo;

川点点头：&ldo;你当然不清楚。&rdo;一面伸出手去，一面普及非科学知识：&ldo;它适才一次性地吸取了大规模的暗黑能量，必须停止全身的活动，将血液和精神都集中到心脏部位，全力进行消解，否则会有生命危险。&rdo;

他伸手的方式和其他人大不一样，乃是袖子不动，肉体独行‐如果他有所谓肉体的话，那透明的手臂自衣物中蜿蜒而出，直接穿透安的身体，还在里面科学性的停留了一下，好像在研究其结构，然后再穿过去，落在阿落的额头，轻轻抚摸了一下。喃喃：&ldo;夜舞天，最纯正的赤血品种。自体消化能量，有时限无上限，真巧啊。&rdo;

收回手臂，顺便向安通告一个喜讯：&ldo;你有我见过最完美的人类肌体，十五年之内只要不出意外，保证每天可吃可拉，不需要和任何医生发生瓜葛。&rdo;

他看着安的眼光，活生生是一个大收藏家莅临苏富比顶级拍卖会，看到自己追寻毕生的藏品终于出现，倘若安是一个巴比，此刻已经被他捧在手心把玩。

&ldo;你真的不想变成妖怪？&rdo;

安这次一点都没有犹豫，立刻就摇头。这与诱惑无关，与理由有关---一个好端端的人，有什么理由去变成妖怪呢？

川很尊重他的选择，你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无论这瓜是婚姻还是雇佣，或者要不要变成不是人。他表示遗憾，仍然理解，十分有大家风范：&ldo;既然如此，你就带这孩子走吧，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rdo;

走？走去哪？这里有什么危险吗？

安对于危险，总是那么警惕，尤其注意到川又在跃跃欲试，想再次上演凌空非礼大法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严肃，居然让川想了想，决定缩回来‐杀气可以震慑非人，不愧是人间排名第一的杀手，凯撒之威，名不虚传。

川走到窗边，撩起厚厚帘子，夜色高离人间，微茫的星月似上天的冷眼，泠泠然细细看。

他沉默倾听，美丽之极的眼睛慢慢开闭。巫师要说出极恶命运时，用的便是如此表情。忽然轻声说：&ldo;我们有访客到呢。&rdo;

果然应声房间门打开，有个人旋风一般冲进来，在地毯上跳着脚大叫：&ldo;赶快跑赶快跑，再不跑来不及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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