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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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蔡邕眼中闪过忧虑，心中默默叹息。以孔孟之道教化异族，传播华夏礼义廉耻，在大汉，原本该是多大的造化与功德。可是如今，只让蔡邕感到诸多不安。这些匈奴人识汉字，习汉礼，但终究野性难驯。再加上个野心勃勃的大单于，日后对大汉真不是好事！

&ldo;先生，大单于来访！&rdo;有汉人士子进门，同蔡邕轻声耳语一番。收起复杂的心思，蔡邕起身，想要去见见这头匈奴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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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对大汉露出獠牙

还未等蔡邕出门，稽娄渊便带着人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数十名侍卫迅速分列而立，占领堂内外护卫。蔡邕抬眼便见到稽娄渊一身汉服，头戴金冠，带着强烈的威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上前拱了拱手，淡漠问道：&ldo;不知大单于所来何事？&rdo;

稽娄渊对蔡邕的表现不以为意，对其颇为恭敬回礼：&ldo;闲来无事，特来看看先生这边情况，先生幸苦了。&rdo;言罢往堂上走去，至蔡邕案前，扫了扫桌上竹简，跨坐而下。

堂内的读书声随着稽娄渊的到来戛然而止，一帮匈奴孩童与贵族子弟十分热切地盯着他，一齐拜道：&ldo;参见大单于！&rdo;稽娄渊摆了摆手，盯前方的少年：&ldo;课业学得如何？&rdo;

那少年有些紧张，只被稽娄渊看了一眼，心中便感到激动不已。操着一口汉话，说了一通蔡邕教授的仁恕之道。稽娄渊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只是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满。儒家孔孟之道，仁义礼恕，这可不是稽娄渊想要这群孩子学的。

看来蔡邕有所保留呀，稽娄渊请蔡邕教授匈奴人可不是来培养道德君子的。比起至圣先师的&ldo;仁义&rdo;，反倒不如董仲舒的&ldo;大一统&rdo;、&ldo;天人感应&rdo;思想对稽娄渊来得实在。得变变，蔡邕还是用来负责匈奴孩童的启蒙教育吧。

&ldo;日后，可以多给我匈奴少年们讲讲《韩非子》、《孙子》吧！&rdo;稽娄渊起身欲出，对闻讯赶来，聚在门边的几个汉人士人道。这群士人能力资质一般，不过稽娄渊手下没有什么大才，用来简单讲解一番倒也可以了。看了看堂上的匈奴少年们，稽娄渊淡淡一笑，条件有限，这群少年日后能有多大成就，就看他们的天赋与悟性了。

&ldo;观今日，大单于似是对老夫教学不甚满意，老朽离家甚久，不知能否放归老朽？&rdo;蔡邕内室，盯着一脸淡然的稽娄渊道。

回视蔡邕双眼，似是看透了他心思，端起案上茶水喝了一口淡淡问道：&ldo;在我匈奴待了这些年，先生还未习惯？雒阳汉庭，君主昏庸，宦官当道，奸臣横行，只怕先生回去有丧命之忧呀！&rdo;

蔡邕看了稽娄渊双眼，对他的说辞好似有所预料，心知稽娄渊是不会放自己离开的。沉吟许久，蔡邕换了副表情，冷冷问稽娄渊道：&ldo;老夫素知大单于野心不小，最近大单于对匈奴大动作不断，积极推动改革，只怕把目标放在大汉上了吧！&rdo;

&ldo;然也&rdo;稽娄渊没有藏着掖着，反问道：&ldo;有何不可？&rdo;蔡邕言语中带着些嘲弄：&ldo;如今的匈奴式微，偏居并州一隅，与我强汉为敌，大单于不怕将匈奴带上覆灭的深渊，身死族消？要知道当初的匈奴何等强盛，也被我武帝击垮！&rdo;

&ldo;时移世移！&rdo;稽娄渊坐直了身子，两眼精光四射：&ldo;如今大汉的情况，不信先生不知，乱象横生，民生疾苦，不过日薄西山罢了。弱肉强食，大汉的衰落，正给了本单于崛起之机会。&rdo;

&ldo;就凭你小小匈奴数十万部众？老朽敢断言，尔等胡族若是南侵汉境，妄图染指我华夏土地，必定引起群情激奋，会有无数大汉英杰站出来与你为敌，消灭于你！&rdo;蔡邕逼视稽娄渊：&ldo;大单于可要思量好了，切莫自误！&rdo;

&ldo;我自知前路之艰难，大汉人杰地灵，人口数十倍于我匈奴，想要以武力并吞天下，几乎不可能。否则何必煞费苦心推动匈奴的汉化改革？只不过想要稍微减少一下阻力罢了。&rdo;稽娄渊闻言叹了口气。

不过随即哈哈一笑：&ldo;纵使如此，本单于自认亦可尝试一番。哪怕无法统一华夏，本单于至不济也可做个塞外天子，闻名青史！&rdo;

&ldo;好大的野心，为了自己的私欲，竟要掀起战乱与杀戮，带给天下百姓灾难祸患！&rdo;蔡邕有些怒气冲冲地望着稽娄渊。

稽娄渊目光清冷，冷笑一声：&ldo;不瞒先生说，本单于做这诸多事，还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实现我的野望。并吞天下，席卷八荒，纵使失败，也要在史书上留下属于本单于的时代印记。就算匈奴，也不过是本单于实现目标的工具罢了，所谓的仁慈、道德，本单于当真不知何物，带给天下杀戮、死亡与灾祸，又算得了什么？&rdo;

&ldo;你！&rdo;听着稽娄渊毫无收敛的赤裸裸坦白之言，蔡邕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匈奴单于，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疯狂的野心家，一时无语。

&ldo;况且，就算没有我稽娄渊这个变数，以大汉如今的情况，离天下大乱也不远了。到时候大争之世，诸侯征伐，战乱频生，天下百姓依旧会处于水生火热。&rdo;稽娄渊看着驼着个背坐着的蔡邕，淡淡道了一句。

蔡邕闻言不为所动，对稽娄渊的说辞不以为然。稽娄渊拂袖擦了擦嘴唇，起身告辞：&ldo;好了，许久没有见过蔡琰小姑娘了，本单于去看望看望，先生请自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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