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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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章 孩子的小心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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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昌这一次病的非常严重，一个多月都是卧床不起，用他自己的话说：“差一点就去和彭大哥团聚，跟着他一起在阴间干革命。”

对于楚展笙来说，爷爷生病的这一个多月，是他长这么大最悠闲自在的时光。

在这一个多月里，再没有人逼他背唐诗宋词；在这一个多月里，也没有人非要他看《易经》和《孙子兵法》；在这一个多月里，他每天都是很自由，有更多的时间出去挖地和练武。

在这一个多月里，楚展笙发现爷爷最喜欢一个叫毛润之的人写的诗，不管病的多严重，每天都会挣扎着背诵一两首给他听。

楚展笙当时还不知道毛润之是谁，甚至还琢磨着这个毛润之跟父亲经常说到的毛主席是不是亲戚。

受爷爷的感染，楚展笙同样喜欢毛润之的诗词，尤其是那三首《十六字令》，在楚展笙幼小的心灵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每当楚展笙面对困难，需要鼓起勇气，不畏艰难勇猛向前进发的时候，他都会情不自禁的在心里默诵一遍这首诗。

楚展笙还发现，爷爷在生病这段时间，最喜欢看的书是一本厚厚的，十分破旧的《红楼梦》。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不允许楚展笙接触这部书。

在那个年代，像楚展笙这样年龄的孩子，能认识《易经》和《孙子兵法》里面的一些字，就已是极其罕见。就像《红楼梦》这样的长篇巨著，当时给他看，他也看不懂。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治疗，楚昌的病情有所好转，刚刚能下炕自由活动，他就惦记着去看看笙儿的救命恩人盖长风，代表大孙子正式向他表示感谢。

在楚昌重病期间，大队支书邓金涛和大队长卢隆都来看望过，他趁机帮盖长风说情，恳求大队领导早日恢复盖长风农业技术员的身份。两位领导都很重视他的意见，表示尽快做出安排。

前几天楚昌听儿子楚爱国说过，大队已经安排盖长风重新做农业技术员，把大山角子的试验田交给他管理。大山角子那边的西河沿，有一块楚昌和楚展笙祖孙两人共同开垦的荒地，距离大队试验田不远。

正好这一天艳阳高照、风和日丽，楚昌借口出去走走，对恢复健康有帮助，提出要去西河沿子的开荒地看看。

老伴邓金凤明白他的心思，说道：

“你的病还没好利索，去那么远的地方让人不放心，就让笙儿跟着你去吧！我听说长风兄弟当上农业技术员，在大山角子的试验田里住。你们去开荒地时候会路过那儿，今天爱国刚拿回来几斤鲫鱼和一些猪肉，你帮我给长风捎去，让他和老婆、孩子们改善一下生活。”

奶奶让楚展笙陪着爷爷去看望盖长风，他露出很不情愿的神色，但没有告诉爷爷奶奶他讨厌盖长风的原因。楚展笙是一个孝顺听话的孩子，默默的拿着鱼和肉，将一把崭新的军工铲挂在腰上，跟着爷爷身后出了家门。

走出五骏元向西，是一条宽敞的土路，路面上偶尔还可以遇到一些小水洼，那是前两天大暴雨留下的。道北一直到江边，除几片树林之外就是宽广的麦田，麦子已经收割，空荡荡的，凉爽的西风散漫地吹过来，让人感到无比清爽，很舒适。

道南是大片的白菜、萝卜地，等秋天这些菜要分给社员们贮存过冬用，有几个女社员正在地里忙着打药灭虫，她们见到走过来的楚昌和楚展笙经过，都十分热情的打招呼。

有的远远的高喊，“楚伯伯好！”

有的还关心的说道：“楚叔叔这大年纪，大病刚好，还要去开荒啊。”

远处天边，树林的上空，有几只鸟儿在蓝天白云间翱翔，看不清是燕子还是沙鸥，但能听到它们清脆悦耳的鸣叫。呼吸着久违的在田野上弥漫的清新空气，吹着盛夏里难得的清爽凉风，楚昌的心情格外舒畅。再往前走，道南的耕地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宽广的草原和稀疏的树林。

楚昌惊奇的发现，距离路旁不远的草丛深处，星罗棋布的挖出几小块空地，大多数空地还没来得及种上庄稼。

他就回头问跟在身后的楚展笙：“那些空地是你挖的吗？”

“是我挖的。”楚展笙坦然的说，“爷爷生病时候，奶奶不让我一个人走太远。我看这里的地挺好，每天就跑来挖几块，芦花洼子那边我也挖出来几块，那儿的地比这儿更好。”

“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这是明目张胆地开荒，怎么比我的胆子还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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