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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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第2页）

&ldo;老夫人说，只有到时候看哪一位夫人先到，就请哪一位夫人代劳了。&rdo;琴鹤叹了一口气：&ldo;幸而今日请的几位夫人也都是有身份的&pri;不然还真的怕是没法子收场。&rdo;只是临时请人，到底还是有些仓促的。而且，身份上也有些不尽如人意。

最重要的是，就怕到时候没有一个人能胜任的。毕竟，今儿梳头也是有许多讲究的。其中最重要的，也是最为首要的就是关于梳头妇人的事情。那梳头妇人必须是个五福人才好。五福，说的是公婆健在，夫妻和睦，儿女双全。这个比起尊贵的身份来，更是重要许多。

昙华仔细想了想，便是吩咐琴鹤：&ldo;你回去提一提石曼曼的母亲。若是老夫人觉得妥当，就先请人去石家那头说一声先打一个招呼才是。&rdo;今儿要来的那几位夫人里头，还只有石曼曼的母亲是五福之

琴鹤点点头，忙一阵风似的走了。琴鹤刚一出了门子，奶娘王氏就忍不住阴沉的开了口：&ldo;太太也太过分了一些。平日里不待见我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这样的日子里动手脚。真当是自己怀了个金元宝不成？老夫人也是，都这样了还纵容着。未免太过偏心了。&rdo;

&ldo;孙子自然是比孙女重要的。&rdo;昙华不咸不淡的言说了一句，随后又冷笑一声;&ldo;况且还是两个呢。&rdo;郑氏这会子只要不是杀了李恪非，或是将整个李家给卖了，只是给她一个没脸，周老夫人看在眼里怕也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时气恼过了，等郑氏生下两个大胖小子，怕是绝不会再记得还有这么一出戏。

周老夫人的心思，昙华心里清楚得很。

奶娘王氏一窒，只觉得心窝子堵得难受，恨恨的骂道：&ldo;这不是欺负人么？如今舅太太也不在家里，否则哪里能容得了事情成了这样？&rdo;说着说着，又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只觉得满心凄惶。

昙华只是冷笑‐‐&ldo;纵然舅母在又如何？郑氏怕也是敢做的。反正现在是谁也奈何不了她不是？&rdo;

春梅见昙华面上越发冰冷，又见奶娘王氏一个劲儿的擦眼泪，忙出声劝道：&ldo;妈妈快别哭了，倒是惹得想着这个更生气。如今咱们若是都不痛快，岂不是让人看着越发的得意？别人越是不想咱们好，咱们就越是要高高兴兴的才是。至于那些不痛快，咱们过了今日再慢慢的清算就是了。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咽了这口气。&rdo;

春梅一向性子软和，脾气也好。说话也是从来都留几分余地，不肯说狠了。这一回，瞧着那副样子倒像是真气坏了。竟是连好好清算的话也说出了口，可见心头是真咽不下这口气。

醉秋听了这话，倒是一下子想明白了，当下露出笑容来，拍了拍手掌发出几声清脆的击掌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大声笑道：&ldo;对，正是要醉秋姐姐这句话呢。咱们啊，偏偏不让那些在背后等着看笑话的人得意。她越是不想咱们高兴，咱们越是要高高兴兴的。让那背后的人郁闷去。再说了，石小姐的母亲也是极好的，她给姑娘梳头，姑娘将来肯定也能过得和和美美的。咱们都笑起来，也好替姑娘的生辰添一些喜气才是。至于其他的，咱们暂时都丢开，回过头来再慢慢清算！&rdo;一开始醉秋的笑容还有些勉强，可是到了最后却是真个儿的灿烂起来，声音也是高亢激越起来，里头的笑意倒是让人觉得真有那么几分喜气。

醉秋这话显然是有用的，很快屋子里其他的人也是都渐渐露出笑来。虽然不乏是勉强，可是到底不似刚才那样一屋子都是愤慨哀怨了。

昙华也是笑起来，微微吐出一口气赞许的看了一回醉秋和春梅：&ldo;对，春梅说的是。你们都给我高兴起来。今儿是我的好日子，我自己掏钱做主给咱们院子里的人都添一个月的月钱！可不许愁眉苦脸的。若是被我瞧见了，不仅银子没了，还要受罚！&rdo;

众人见昙华也似乎是想通了，顿时笑容便是又灿烂几分。一时间各自想起了事情还没办好，便是忙又出去忙活。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醉秋这才走到昙华跟前，劝了一句：&ldo;姑娘心里纵然有天大的委屈，此时也得笑起来才好。不然让人瞧见了，背后不知道传出什么话来。&rdo;

&ldo;嗯，我心里明白。&rdo;昙华倒是也没真觉得有多委屈，不过是对郑氏恼怒罢了，要说别的，也就再没有了。只是生气的话，她也没有成日摆着臭脸的道理。况且，今日是什么情况，她心里也是门儿清。其实说白了，还是跟阅历有关系罢了。若是今儿换成了一个真正的十五岁的小姑娘，怕少不得狠狠哭一回，再也笑不出来的。

不过昙华却不是小姑娘，所以她自然也不会如同小姑娘一般行事。其实，昙华的意思也很明了‐那就是别人打你了，哪怕是再疼也没有躲着哭的道理。只有还回去，让对方比自己更疼更难受，那才是正确的处事之道。这个时候一味的哭或是生气，甚至连大局都不顾，那根本就是软弱，根本就是被人捏在手里玩儿。

这是她自己的及笄礼，所以昙华绝不会容许自己坏了今日的事情。

不仅是她自己，就是别人那儿也是一样。

这样想着，昙华便是又吩咐了醉秋一句：&ldo;你仔细盯着些，别再出了其他什么事儿。&rdo;就怕还有别的什么后招。

醉秋连连点头，末了又低声道：&ldo;姑娘，怕是这事儿不简单。我瞧着，未必就郑氏一人牵扯在里头了。&rdo;

昙华一笑，将白玉手串整理了一回，这才低着头幽幽笑道：&ldo;可不是？你说怎么不管李家什么人，心思都这样多？杨氏才进门的时候，心眼儿可是没这么多。如今倒是一肚子的心眼。就是我‐‐也是如此。你说，别人若是知道这么些事情，谁敢上李家提亲？将来还有谁敢将女儿嫁过来？&rdo;顿了顿，又笑着添了一句：&ldo;而且，我瞧着个个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rdo;

醉秋抿了抿唇，没再吱声，只是袖子里的手却是攥紧了。好半晌，才听见她也轻叹着说了一句：&ldo;可不是，在这样的地方活着，竟是比外头穷人家还要累百倍。都说穷是最难过的，可是殊不知，这大宅门里头的日子，才是最难过的。今儿笑嘻嘻的人，不知道背后怎么算计你呢……什么父子什么叔伯什么姐妹，都是假的。比镜中花水中月更靠不住更虚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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