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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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玉泉坊抬起头来，刻意做出环视周遭的动作。

&ldo;这些山都不是人住的地方。不论是鞍马还是比敏山，皆有鬼门镇护。其他山头也是如此。然后，所谓的裾野又名七野，也就是平野、北野、紫野、上野、蔌野、内野、以及莲台野，乍听之下山边皆是平原‐‐但这些平原可都不是单纯的平原。&rdo;

&ldo;不是单纯的平原？&rdo;

&ldo;你没去过船冈山的于本阎魔堂吗？&rdo;

&ldo;去过呀，&rdo;百介回答。百介‐‐向喜欢巡访寺庙神社。

&ldo;你知道船冈山原本是个刑场吗？那儿有一条千本通，虽然是从朱雀大路延伸过来的，但那地方原本叫干本卒塔婆。而内野那地方，在昔日曾是弃尸的场所。&rdo;

&ldo;弃尸？&rdo;

&ldo;是呀。莲台野直到现在都还是坟场。现在坟墓大都有墓碑，但昔日大都是将尸体就地扔了。接下来‐‐东山三十六峰之一的阿弥陀峰山脚下，现在叫鸟边野，同样是个埋葬场。&rdo;

&ldo;你是说清水寺的另一头‐‐六道珍皇寺那三雨吗？&rdo;

&ldo;没错。那地方可说是冥界的人口。至于这头则是‐‐&rdo;

人道转身面向西方说道：

&ldo;是小仓山‐‐也就是化野。你看过化野念佛寺的千灯供养了吗？&rdo;

&ldo;很遗憾，还没看过‐‐&rdo;百介回答。

&ldo;是吗？那地方满荒凉的。虽然风景漂亮，但就是给人一种无常的感觉，那儿的众多石塔，供养的是自古以来在那儿腐朽的无数骨骸。历史上，京都曾历经无数次祝融与兵荒，每逢劫难，尸体全被丢到周边地区。比如，帷子辻前方的化野，也是个弃尸的场所。&rdo;

&ldo;弃尸‐‐不埋葬吗？&rdo;

&ldo;据说鸟边野那一带习惯火葬，但化野这一带都就是地丢弃。这就叫风葬吧。&rdo;

&ldo;风葬？&rdo;

&ldo;是啊。如今是没人这么做了，但其实直到不久前‐‐那一带总是堆满了腐尸骸骨。因此九相图里画的并非凭空想像，昔日在这一带可是司空见惯的景象‐‐&rdo;

这恶棍一脸真和尚的神情说道：

&ldo;若无常野露水不消，鸟部山云烟烟常往，而人生于世亦不得不老十死，则梦物之情趣安在？‐‐就是这么回事吧。&rdo;

&ldo;这是《徒然草》里头的句子吧？&rdo;百介回应道：

&ldo;意思是‐‐帷子辻乃通往无常之地小仓山的入口，故涌现如此幻象乃理所当然‐‐？&rdo;

&ldo;没错。人是健忘的，而且每个人终将一死，更替了几代，昔日的记忆就会渐渐模糊。只不过，即使人搬迁，土地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即便屋子倒塌，树木枯死，大地还是会继续存在。因此即便人淡忘，土地还是会记得，京都一带就是深深烙印着这类令人作呕的记忆。&rdo;

&ldo;所以会闹鬼吗？&rdo;

百介…&iddot;脸讶异地问道。&ldo;闹鬼倒不会，&rdo;玉泉坊露出恶棍的真面目回道：

&ldo;所有妖魔鬼怪都不过是人作的戏。你看你周游列国，有遇过什么真正的妖魔鬼怪吗？世上哪有这种东西。可是，你看，大家还是绘声绘影，巴不得世上真有妖魔乃人之常情。毕竟居住在如此古老的城市‐‐自然就会产生这方面的联想，尤其是在帷子辻这一带。因此阿又设的圈套才会教人无法识破，有时就连我都怀疑会不会是真的呢。&rdo;

&ldo;真的‐‐幽灵吗？&rdo;

&ldo;虽然那其实是阿龙扮的‐‐&rdo;人道继续说道：

&ldo;不过阿龙还真会作戏呀。他已经连演了半个月了，一次都没让人拆穿。演得可真好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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