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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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这时围观的群众开始骚动起来。

&ldo;有人说‐‐那三颗头颅‐‐正在水面上争斗着。&rdo;

捕吏们也纷纷朝水面望去。

只见水流轰隆隆地卷着漩涡。

&ldo;这就是所谓的舞首‐‐&rdo;

密密麻麻人群中，有个年轻旅客站出来说道。

&ldo;请问这位是‐‐&rdo;

&ldo;在下名日山冈百介，家住江户京桥，以写作为业。我是个周游列国，到处收集占今怪闻奇谭的闲人。我有几句话想告诉各位捕吏‐‐不知各位是否愿意听听？&rdo;

年轻人于是更往前走，近距离观察三具遗体，皱着眉头又说：

&ldo;刚刚听你们说，这三具遗体分别是恶五郎、小三太与又重，是吧？&rdo;

&ldo;没错&rdo;

喔‐‐又是因果循环一一这位年轻人自言自语道。接着，他朝头戴头盔的捕吏问道：&ldo;各位是否知道这附近‐‐有个名叫真鹤崎的海角？&rdo;

&ldo;当然知道，就在伊豆国内。&rdo;

&ldo;当地有这样的传说，据说宽元时代左右，也就是家康神君创立幕府的许久以前，当时负责治安的镖仓检非违使（注4）手下有些叫做&lso;方便&rso;的差使。这些人是被判轻刑的罪犯，官府让他们戴罪立功，派他们当密探。这些方便里头有三个在真鹤崎的祭典宴会相遇，酒后发生了口角‐‐&rdo;

[注4：平安时代初期制定的官住，负责检举京都都内的违法行为，同时也负责审理诉讼。]

百介说到这里，伸手指向看起来像是鬼虎的尸体。

&ldo;其中有个力大无穷的魁梧男子。三人激烈争吵之后，另外两人欲共谋杀害这魁梧男子，但壮汉发现情况不对，便先下手为强，砍掉其中一个人的头颅‐‐&rdo;

百介接下来指着黑达磨说道：

&ldo;另一个人吓得逃入山中，那名壮汉便提着砍下的头颅追了上去，经过一番锲而不舍的追逐，终于让他给追到。两人又互相厮杀了起来。此时这壮汉却不慎被石头绊倒，跌了个四脚朝天。这时‐‐&rdo;

百介指着又重郎继续说道：

&ldo;被追逐的男子立刻举刀从他肩头往胸部一劈，挨了一刀的壮汉也展开反击，但在两人厮杀成一团时，不小心踩了个空而双双坠海。在落海之际，两人刚好相互持刀抵住对方的喉咙；只听到啊的一声，两颗头颅便一同落海。据说他们的头颅落海后仍在争吵。壮汉的头咬着对方的头，第一个被砍掉的头颅也从壮汉的躯体上跑了出来，一口咬住壮汉的头颅，三颗头颅就这么彼此互咬着。那景象之凄惨，简直有如修罗地只见三颗头颅个个口吐火焰，高声怒骂，据说至今仍争吵不休。这就是妖怪&rso;舞首j的传说。&rdo;

&ldo;这是一种所谓的‐‐面妖吧？&rdo;

&ldo;没错。而那三个方便的名字就叫做恶五郎、小三太以及又重。&rdo;

&ldo;什么‐‐你说的可是真话？&rdo;

捕吏们个个惊骇不已。

不只是捕吏，围观群众也悉数露出惊讶的表情，目不转睛地望着巴之渊。

&ldo;当然是真的‐‐&rdo;

百介接下来又说：

&ldo;‐‐也许是那三个古代恶棍怨念不散，经过一段漫长的年月，又转世成为这三个恶徒，欲了结前世恩怨。这究竟是命运偶然的恶作剧，还是可怕的因果报应？虽说恶者注定不得善终，如此结局也未免太残酷了‐‐&rdo;

就在此时。

一阵不祥的风飕飕地从水面吹向众人。水面波涛更加汹涌，三股漩涡产生大量泡沫轰隆作响。这时突然有人大喊‐‐大家看，那三颗头颅就在那漩涡里。不论捕吏、剑客、农民、还是旅人，都一同朝漩涡中窥探。

没错，浑浊的水里真有三颗看似头颅的东西在漩涡中载浮载沉。

看来‐‐果真像在相互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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