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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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是好，不再像以往那样醒来后浑身是汗，但我还是觉得好累，也许是昨晚走的路太长。来到教室，没有多少人，我还是选择坐在窗边，拿出英语书，确定没有拿错，边吃早点，边看单词。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的教室，当我吃完早点时，她已经坐在教室第一排。看了会她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看着她，于是选择继续看单词。好的风景偏偏不能看，只能看一些乱七八糟，密密麻麻的拼音，看多了眼睛都会疼，还有一些幼稚到极点，看多了眼睛都会瞎的图画。为了我的眼睛，我还是选择了看风景，天空可以让我的心安静，我真不知道我坐在这里要干嘛？我这几个月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上课的铃声避免了我继续纠结下去，只是听到老师的声音使我崩溃，而且她偶尔会来那么几句自以为很幽默，其实让我觉得她很白痴的话。听了我是想笑，不过是一种嘲笑，反正我是笑了，结果还是一样，不知道在下面笑的人有几个和我一样？这节课上，我又成为了焦点，因为老师出乎意料的看到了我来上课，有点激动，主动要求和我进行一对一的对话，只是对话的内容很简单，她说因为我经常不来上课，所以我这次考试如果不考到她满意的成绩，那么我这学期英语就会挂。那什么成绩会使她满意呢？她没有说，当我想问她时，她让我坐下，说她要讲课了，因为我已经耽误大家很多时间。尽管我在整一个过程中像一个纵的木偶，起立，听她说话，坐下，并且没说一句话，可是我还是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上课后老师在讲些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她那样说就是要铁定挂我，还假慈悲的给我一个希望。终于挨到了下课，下面还有一节计算机课，跟着同学来到了教室，这课从来没上过，没上过的好处就是我不知道这课会是什么样子，可以给我一种期待。十分钟后我的期待化为泡影，一个极其猥琐的中年人用着一种低沉，没有生气的声音给我们讲着同样是死气沉沉的计算机。我拿出了英语书，既然人家给了我一点希望，那么我就要让她绝望，尽管我自己已经先绝望，但还是要试试，也许会有奇迹。

看了一会我收到一个短信，她问我上英语课的时候有没有把考试的要点记齐，我都不知道她上课讲了重点，因为整节课我都在发呆。课间休息的时候她把她记得重点给了我，我说马上抄完还给她，她说不用，这是帮我抄的，她自己有一份。下课的时候又收到一个短信，她说记得要按时吃饭。

后来的几天都在紧张的准备考试，我也终于有了一点目标，尽管这个目标看似可笑，但这个目标却是我这十二年来唯一的目标——把试考好。因为英语的任务比较重，所以数学只好走及格路线，仅仅只是把书看懂，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英语上，背单词，读课文，复习语法，做阅读，每天就算做梦，也会和abcd亲密接触下。

到了考试前一天，因为昨晚和abcd接触的过于亲密，早上实在起不来，当起床的时候都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也已经过了背单词，读课文的时间。突然想想看什么书，反正怎么都是挂，比还浪费时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突然觉得很释然，很轻松，感觉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下午的课索性也不去了，本来想继续睡觉，可连日的有规则的作息时间使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无奈只好起床去吃饭。

一个下午就在校园里这么瞎逛，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想想这几天，过得很忙碌，可是在忙什么呢？考试，一个毫无意义的东西，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看着太阳渐渐西下，最后整个天空由蓝转黑，我的生物钟又提醒我该吃饭了，走过图书馆的时候碰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渔，正好他也要去吃饭，于是我想还他前几天请我吃的饭。

“准备的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你呢？”

“反正都是要挂的，懒得看。”

“叫你平时别装，现在完了吧。”

“算了，不说了，喝酒吗？”

“好，来点。”

渔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喋喋不休，我只是默默的听着，人酒一多话就多，我想要不要和渔讲讲我和她的事情，看他一直都停不下来，我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也许还不到说的时候，渔是喝高兴了，边说还边手舞足蹈起来，我赶忙拦下他，一看也差不多了，结了账回去，我犹记得明天好像还有英语考试，茫然无措。当我们走出饭馆的时候，已经不能很正常的走路，我尽力保持着平衡，和渔相互扶着往宿舍走去。头晕晕的，旁边的渔一直在骂着人。我们走到了一个树林旁，我突然有点想吐的感觉，我把渔扔到边上的椅子上，一个人进了树林去吐。当我出来的时候，渔已经不在椅子上了，这把我吓坏了，顿时一阵冷汗，酒也醒了不少，走进一看，原来他滚到了地上，就算在地上躺着，他也不老实，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把他扶了起来，让他坐在了凳子上。

“你这样重复骂着一两句，没有意思，跟着我说。”我把18年来所有会骂人的话都骂了一遍，让渔跟着我骂，渔骂着骂着就哭了，过会儿骂着骂着又放声大笑，我害怕他被刺激出神经病，吓得我赶紧锤了他一拳。

“痛！”

“你有病啊？”

“没有，老子真性情来了。”

“骂完了，舒坦多了。”

“我也觉得好舒坦，以前想骂人都憋着，今天都骂了，虽然不知道在骂谁。”

“憋久了会有病的。”

“你才有病呢，又哭又笑的，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像个娘们似得。”

忘记昨晚是如何走回宿舍，早上要不是室友的拉拽，差点耽误了考试。当我走进考场的时候，头还是晕晕的，总觉得喉咙里有东西，想吐但吐不出来。我不知道我身上是不是也散发着酒气。我忍着恶心坐了下来，脑袋里空空的，一会终于拿到试卷，可是我的脑袋还是空空的，看到一个个令人厌恶的字母。由于这个考试比较重要，我开始有点紧张，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恶心开始做题。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做着做着，头开始疼起来了，喉咙里的东西好像快要出来了。试卷上的东西大部分看不懂，只好凭着多年积累的考试技巧去答题。由于疼痛难忍，我开始飞快的答题，已经管不了什么重要考试，反正那是以后的事，先把今天过去再说。

“老师，交卷。”我顾不上老师诧异的目光，直接往外面走。

“你写完了，交那么早干嘛去？”

“我去吐”说完我便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到了厕所，我打开水龙头开始把水往脸上泼，那种欲呕不呕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直接用手指抠喉咙催吐。当喉咙里的东西出来的那一刻，真是神清气爽，感觉自己还活着，真好。舒爽的感觉过后，整个人都感觉虚脱一样，肚子突然觉得空空的，虽然头不痛了，可腿又觉得软了。坐在台阶上，想想考试肯定已经完蛋，尤其是作文，完全就是胡写的，为了快，我都恨不得用中文写上去。反正都这样了，还是想想中午吃什么比较实际。

“你没事吗？”很熟悉的声音，我不想也不敢回过头去，我可能在梦中，反正回过头也看不清她的脸。

“你没事吧？”她蹲在我面前，脸上不见了往日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焦虑。

“要喝水吗？是热的”她递过一个水杯。

我虚脱的实在有点说不出话，接过杯子，有气无力的说了声谢谢。抱着暖烘烘的水杯，我觉得舒服了许多，浑身也不再是软绵绵的。我仰起头打算往嘴里倒点水喝。

“别那样喝，会烫到的，没事的，你就对嘴喝好了”她那样说，我反而有点局促，最终我还是把水倒在了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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