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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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这就不知道了。要是我的话，怕是到处都是线索哪。还好，我不至于有犯罪的倾向。

如果我有想要杀的人，那大概是会恐吓人的家伙。这种人可以说是顶风臭四十里。我很早就认为那些专事恐吓别人的家伙是该杀的。你的见解呢？&rdo;

我表示对他的见解有某种程度的共鸣。

不久，一位年轻的工程师出来打招呼，我们藉这个机会，参观公馆的改建工程。

拿顿的这个公馆，是都德王朝时代的建物，厢的部份事后来增建的。大概是在一八四○年，或在那个时代左右，设备了两套旧式的浴室以来，既没有改为现代化，也没有改变它的外观。据波德&iddot;卡林顿说，他的伯父很不喜欢与人来往，在这片广大的公馆一角过着像隐士般的生活。纵令这样，对于波德&iddot;卡林顿和他的弟弟却另眼看待，小学的时候，在岳赖特爵爷的隐士倾向越发明显为止之前，他都是在这里度过假期的。

岳赖特爵爷一辈子过着独身生活，只花用了庞大的收入之十分之一，所以，在他死后，虽然缴了遗产税，波德&iddot;卡林顿仍然获得庞大的财产。

&ldo;不过，我是孤伶伶的。&rdo;他唉声叹气地说。

我默默无言。因为太不幸的身世，使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对他的同情。我也是孤独的人。自从仙蒂拉先我而死，我以自己也死了一半的心情生活过来的。

片刻之后，我有点结巴的，透露了心情的一部份。&ldo;嗯，我明白了，海斯亭，可是，你有我所缺乏的东西。&rdo;

年轻的妻，富于吸引力，也有教养，但是，她的身体却流着被人诅咒的血！她的每一个亲人都不例外地因酗酒而丧命，而连她也成了同一诅咒的牺牲者。结婚不到一年，她输给诱惑，死于酒精中毒。波德&iddot;卡林顿并不责备妻子。因为他明白她无法抗拒遗传的威力。

妻子死后，他决定要过着孑然一身的生活。受到惨痛的经验打击之馀，使他下定决心不再考虑结婚。

&ldo;光棍比较轻松。&rdo;他淡淡地说。

&ldo;是的，或许会有这样的心情－－无论如何，在刚开始的时候。&rdo;

&ldo;一切都那样痛苦，未老先衰，而性情也变得那样乖僻。&rdo;把短短的沈默夹在中间，他继续说：&ldo;当然啦，我的决心也曾经动摇过，想再结婚，可是对象那个女人还很年轻，认为要使她被失去了人生的希望的男人束缚一生，觉得任性了一点。我们的年龄相差很多，她还是一个小孩子，非常可爱的一尘不染的女人。&rdo;

他忽然停顿了一下，摇着头。&ldo;那不是全凭对方的感情而定的吗？&rdo;

&ldo;我也不太清楚，海斯亭。我不认为是这样。她好像对我有好感。可是，无论怎么说，她太年轻了。我一辈子不会忘记我们最后分手那时候的情景。她把头稍微歪一歪，脸上流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用可爱的手……&rdo;

他把话中断。听他说话时，眼前不由得浮上彷佛曾经见过的情景，但是无从知道那是为什么。

由于感情之激动而变得嘶哑的波德&iddot;卡林顿的声音，忽然闯进我的思维里面来。

&ldo;我真傻，像我这种把难得的机会错过的人都是傻瓜。无论如何，我拥有豪华的公馆，却连一位能坐在餐桌上座的高贵大方的夫人都没有哪。&rdo;

我被他的有点落伍的说法，感到某种吸引力。我的心头泛现古老时代的吸引力与漾出于心胸的宽裕的光景。

&ldo;那个女的，现在怎么样呢？&rdo;

&ldo;结婚了，&rdo;他轻松地避开。&ldo;反正，海斯亭，我已经习惯于光棍生活了。也学会了过着快乐的生活。请你看看这个院子，我虽然没有好好地整理，但还好，还很漂亮。&rdo;

我们在公馆到处参观。举目所及，使我叹为观止。的确是富丽堂皇的公馆，难怪波德&iddot;卡林顿以此自豪。他熟识邻居，也熟识这地方的大部分的人，虽说这里增加了许多新的脸孔。

他和赖特雷尔上校是老朋友，他以亲人的口吻寄望于史泰尔兹庄的生意有鸿大展之一天。

&ldo;赖特雷尔这个老头子，最近没有钱，惨兮兮的。他很善良，是一个标准军人，也是射击高手。我曾经有一次和他在非洲做狩猎旅行。那时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当然，当时赖特雷尔已经有家庭了，可庆幸的是他的太太没有跟他一起来。他太太虽然漂亮，但是个性倔强，看一个大男人在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实在笑话。想当年的赖特雷尔上校，威风凛凛，够使他的部下们发抖呢。是一个严肃的军人精神之灵魂！曾几何时，现在却受到老婆欺压，在她的雌威大发之下，畏首畏尾！不过这也难怪，那个女人口无遮拦，讽刺起来可泼辣得很呢。话虽这样说，但绝对不是傻瓜。我想，除了那位太太外，再没有人有经营那家公寓的能力呢。因为赖特雷尔不是做生意的料子……相反地，太太却是一个精明透顶的女人！&rdo;

&ldo;总之，是个很健谈的女人。&rdo;

波德&iddot;卡林顿露出一副俏皮的脸。&ldo;我知道啊，满嘴温和的。咦？你有没有和赖特雷尔伉俪玩过桥牌？&rdo;

我怀着某种感情，答覆他曾经玩过。

&ldo;我一向避免和女人玩桥牌。&rdo;波德&iddot;卡林顿说：&ldo;你也学我这样比较好，我不会骗你。&rdo;

我告诉他我抵达史泰尔兹庄那天晚上，曾和诺顿到了无以自容那种心境的滋味。

&ldo;就是嘛。窘得令人不知道要把眼睛放到哪里才对！&rdo;波德&iddot;卡林顿继续地说：&ldo;诺顿这个人很善良。他很喜欢小鸟，也时常找小鸟看。但是却不想开枪。真是个怪人！好像全然不关心运动的样子。我曾经告诉他说，他错过了很大的消遣。不过，我真不懂，在寒冷的树林漫步，手拿着望远镜看小鸟的趣味，究竟好在什么地方呢？&rdo;

但是，我们作梦也没想到诺顿的嗜好，在后来发生的案件中，竟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第八章

1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是带着一种等待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不安，那种内心空虚的日子。

或许可以说是实际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尽管这样，仍然可以听到一、二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奇怪的对话，也收到来自外面的与史泰尔兹庄的房客们有关的情报。这些资料已累积相当多了，所以，要是能把它适当地加以整理，或许有助于掌握线索。

惭愧得很，我常不慎地错过掌握线索的机会，而白罗总是严词指责我。

我对白罗顽强地不揭开秘密这一点，也不知道已经表示过多少次不满。我说他太任性，太自顾自己的方便。根据情报导出正式结论这一点，我比较笨，而他比较机敏，虽说有这个差异，但是我们却握有相同的情报啊。

白罗令人着急地摇着手。&ldo;你说对了。的确不公平！但是，这不是运动！也不是竞赛！请你把这件事情放在脑子里，不再去想它吧。这不是竞赛－－不是竞技。你为了要查出x的庐山真面目，竟不惜胡思乱猜。我之叫你来，可不是这个目的。请你不必为这件事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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