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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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王敦偏不领情，咂了咂舌举箸轻轻敲击案几道：&ldo;这酒甚好，这菜也甚好，不及侍候陆大人的小女子好！&rdo;说着，推开那名女子，去扳陆机身旁那名女子的脸，愣是将那名女子冷落在一边，陆机已有些醉意，忙忙揽过给自己劝酒的美姬道，&ldo;王大人……君子……不夺人……之好……&rdo;

王敦不依道：&ldo;美貌的女人本大人见多了，哪及我家公主……一个都不好，不好！&rdo;

王恺薄怒呈于颜色，目视那女子道：&ldo;连客人都侍候不了，我要你何用！&rdo;

一语方毕，那名女子来不及求饶，又被侍卫拖出席去杀死。此时众人脸上纷纷有不忍之色，辛夷皱眉不语，只拿了盘中一枚果子吃。

&ldo;驸马既然只爱公主一人，王大人还是放过他吧！&rdo;王导接过身边侍女递来的酒，勉强喝下去，又替自己的堂兄说情。

&ldo;我府里也有我府里的规矩。自己府上的人不好，自然是要处置的。&rdo;王恺一挥手道，&ldo;不要理那两个贱婢了，我们继续喝酒！&rdo;说罢，又招呼身边一个叫青黛的，去给王敦劝酒。

那青黛撒娇作痴，只缠着王敦喝酒。王敦推辞不已，那青黛却偏又倒了一杯抵到王敦唇边，腻声道：&ldo;驸马大人，奴婢喂您喝啊……&rdo;王敦爆炭的脾气又上来：&ldo;我若不是看在王大人的面子上，可是要对你无礼了！这般歪缠，就连襄城公主也从不如此。你好生劝着酒，我自然会喝，你这拿腔拿调的，我不如自己喝来得更干净！&rdo;说罢，操起一个酒壶，直接将盖子抛到一旁，咕嘟咕嘟地灌了大半壶下去。

那青黛见势不妙，忙跪下来哀求道：&ldo;大人请喝一盅吧，青黛上有老母在家，又有弟妹无人照料……实在不能没有青黛……&rdo;

王敦瞪着眼道：&ldo;你是王恺大人的侍妾，你自然应该去求王恺大人，求我有什么用？况且你母亲弟妹没有你，好手好脚的自然也能活下去。若我记得，自会照拂。我只是府上的客人，也不能管你府上法令之事，恕我爱莫能助！&rdo;说着，自向着辛夷道：&ldo;辛老板，上次你说你们那的金弋门里又出了一种新鲜玩意，叫做&lso;拂棋&rso;的，等散了席我定要和诸位大人一起去看看！&rdo;

&ldo;欢迎之至！&rdo;辛夷一笑，饮了一口酒，自知那个叫青黛的难逃一死，心下虽恻然，也不便开口阻止。

只看那石崇一手搂着绿珠，一手搂着王恺给他劝酒的侍妾，脸上满是春色。再看王导，虽是不胜酒力，却为了身畔那侍妾不无端被杀，也是拼尽全力去喝酒，而陆机早已吃喝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绿珠心中对辛夷着实感激，见席上众人酒意正浓，一个个搂着身边美女不放，都嘁嘁哝哝地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便向王恺拜道：&ldo;贱妾不胜酒力，想要在王大人的花园里散散，不知可否？&rdo;说着，别过头来向辛夷笑了一下。

辛夷会意，也起身道：&ldo;细民也正要下去更衣，就随都尉夫人下去。各位大人请自便……&rdo;说罢斟满酒筹，满满地将酒尽数喝干。王恺微微一笑，&ldo;辛老板爽快！&rdo;

只见绿珠已然走到席外，庭院里刚杀完三个侍妾的血迹还没有干，只是尸体早就被拖了下去。绿珠见到此景，身体微微一颤，加快了脚步穿过庭院。辛夷低头一笑，紧跟着绿珠走到花园去了。

见花园四下无人，绿珠忽而回身向辛夷拜道：&ldo;妾身请辛姨娘救命。&rdo;

辛夷一惊，却笑道：&ldo;都尉夫人拿我开玩笑……&rdo;

&ldo;姨娘智勇双全，绿珠平日里只是耳闻，今日见姨娘为绿珠打破僵局心下感激不尽。只是现下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rdo;

辛夷忙扶起绿珠道：&ldo;快别多礼，我们到亭子上去说，这里不方便。&rdo;

原来这一路来，辛夷见庭院中的那个亭子是最高处，四下能观看到庭院各处的景致。同样，若是有人窥视，也是一目了然的。

绿珠暗暗会意，辛夷携了她的手向亭子上去了。

&ldo;姨娘是个明眼人，想必也有所耳闻都尉大人之事。贱妾虽极得宠爱，却也每每担心。都尉大人生性风流不羁，召集天下文人吟诗作对，眼红之人十有八九……&rdo;

&ldo;求我又能如何？&rdo;辛夷道，&ldo;怕是眼红的人，一来为的是石都尉的财富，二来为的是夫人吧？&rdo;

绿珠脸上一红，见辛夷聪慧至此便又行了一个大礼道：&ldo;姨娘既然心如明镜，那就更要求姨娘了！&rdo;

&ldo;快别如此，岂不折煞我了？&rdo;

&ldo;贱妾只是石都尉的小妾，承蒙宠爱多年，锦衣玉食，无不称心。现在若是为了我的缘故让都尉为难，贱妾不如一死。&rdo;

&ldo;我还是不知道你来求我是为了什么。&rdo;辛夷故作不懂道。

&ldo;贱妾近年来心下惴惴不安，仿佛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毕竟是妇人之见，怎可与都尉大人相商，素闻辛姨娘的卦好得很，请辛姨娘赐教才好。&rdo;

&ldo;赐教真不敢当，小儿之戏怎敢在夫人面前搬弄……石都尉也时常照拂辛夷坞，我感念在心，夫人今日说的一番话，辛夷也记在心中了。只是想问夫人一句，可曾听说过&lso;人为财死鸟为食亡&rso;？夫人既然知道眼红的人不少，那大可让他们不再存这个念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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