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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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是神话还是史诗（第1页）

[rg]

时间是最熬人的东西。

滴水穿石，绳锯木断，时间能让不可能之事变为可能，也能让贯穿灵魂的希望之光直至腐朽。能让堕落之人开始一心向善，让至诚之心残遭千疮百孔，让浪子回头，让红娘色衰，让冬雪融化成春水，让生机之地跌至荒芜。

也能让西西弗斯在万丈深渊之中越陷越深……姜澜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了一笔。

山洞之内一片漆黑，姜澜只能用着试探的法子一步紧挨着一步，双手在一旁的石壁上摸索着，身体倚靠着石壁前行。

相比于此时眼前的黑暗，姜澜现在心中所想的，却更加晦涩隐匿。

和弥赛亚一样，姜澜也不相信西西弗斯就这么甘愿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着毫无意义的工作，更何况，比较于弥赛亚，姜澜在这之前还看见了西西弗斯那幅歇斯底里、无比抓狂的激动情态。

他既然如此厌恶弥赛亚，如此痛恨位那将他囚禁于此的创造万物之主，那又为何会甘于在此默默受着这几千年的惩罚，而拒绝了弥赛亚一同离开的计划?

是真的像弥赛亚之前对话里所说的那样，西西弗斯是别有所谋?

想着想着，这山洞里的那一小段路硬生生的给姜澜走出一个世纪的长度，直到它顺着石壁，摸着摸着，摸到了一块与众不同的岩石层。

那岩石表面有着一个又一个的细小洞口，仔细感觉，还能感受到其中气体的吞吐。

它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山洞外边见到的、西西弗斯皮肤表面的那些细小洞口冒烟的场景。

“咳咳。”

里头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姜澜手里摸着的那块岩石也跟着一起颤动着。

随后，那块岩石自己挪了开来，一点微弱的白光在空中绽放，它看清了山洞里头的景象，连原本一直旋绕在姜澜鼻尖的那股山洞里特有的潮湿霉味也被这白光驱散了不少。

这里边的空间比想象的还要大上不少，姜澜默默地环顾着四周，最终，眼睛定格在西西弗斯露出的那一小半的身体。

西西弗斯的脸庞看上去带着些许暮气，目光恍惚地看着姜澜，思绪却好像早已飘向不知多远的地方。

受气氛所影响，姜澜也变得蹑手蹑脚了些。它踮着脚走到西西弗斯跟前，坐了下来，抬头看着西西弗斯那略显空洞的眼神。

“刚刚外面的话，你都听到了?”西西弗斯看着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小东西，随意说道。

姜澜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

见姜澜这么坦诚，西西弗斯忽然又起了兴致，提起精神耐人寻味地看着姜澜，身子稍稍向下了些。

姜澜没想到西西弗斯会有这么一问，不由得有些发愣。

它怎么看?

我也觉得你肯定有自己的小心思……

姜澜略显紧张地摇了摇头，并向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别无他想。

西西弗斯轻笑了一声，像是晨间挂满露水的树枝突然颤动了一下，洒落下了一大片水滴。

他也没再纠结这件事，不过，那张原本阴云密布的脸明显因此放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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