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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庄生晓梦迷蝴蝶（第2页）

“你怎么突然善心大发又饶了它了？昨儿还说得有鼻子有眼要活剖了它呢。”

“你又不爱吃蛇胆，我便也懒得费那事了。况且，”瑾怀微微一笑，“它昨夜做了咱们的见证，倒与咱们也是难得的缘分，便饶了它又何妨？”

“什么见证？”梦灵闻言不禁大为好奇。

瑾怀深深地看着她：“昨夜月下，我们”

“我们？如何？”梦灵更觉奇怪了。

“你，难道你都忘了？昨夜你在月下起舞，跳的胡旋舞”

“怎么可能！我从未跳过胡旋舞，”梦灵好笑道，“胡旋舞乃大唐时胡人所跳之舞，我根本就不会跳。”

“可是昨晚你明明跳了，而且跳得极好。我们还，还”

“你一定是做梦吧！”梦灵皱起眉头看着他，怎么他的梦听起来跟自己的很像呢，总不会两个人做同一个梦吧？

“你不会又在戏弄我吧？你又假装失忆了？”瑾怀不禁咬牙，气恼地将要俯身下去吻住她那双无辜的眼睛，“我来帮你回忆！”

“啊！”梦灵两只眼睛忽地瞪大了，直盯着瑾怀身后，满脸的讶异之色，瑾怀见状立刻警觉地回过身去准备出击，却见身后并无东西。

“快看！那株草！”梦灵直愣愣地指着一株一人高的草叫道。

那草看着似平淡无奇，然此刻竟缓缓舞动起来。那上头的小叶子绕着中间大叶翩翩起舞，轻盈地转着圈子，如飞行中轻舞双翅的蝴蝶，又似舞台上轻舒玉臂的少女。更奇特的是，它舞不多时，便有野兔、野鸡们陆续跑来，啃了几片草叶子后，便绕着那株草竟也像跳舞一般地直打转，竟至醉酒一样瘫倒在地。若非那黑蛇已被瑾怀大修了一番，此刻这些鸡兔恐怕早已成了它的盘中餐了。

两人相视而惊。瑾怀道：“难怪人都说，毒蛇守灵物，看来确有道理。原来这蛇不是平白无故盘桓在此，而是要守着这株舞草。”

“舞草？”梦灵重复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这种舞草，有去瘀生新、舒筋活络之功效，其叶可治骨折，枝茎泡酒，能强壮筋骨，是十分珍贵的药材。这么多年，我只在边关曾见过，却不想洛州郊外居然就有。只是当地人说这种草能够随风而舞，亦能闻音而舞，我还只当是夸大其词罢了，没想到竟是真的！”

“我想起来了，《奇谈怪论志》里也曾记载过这种草，就是叫‘舞草’这个名！书上说，若用其鲜叶片泡水洗面，可使皮肤光滑白嫩呢。”梦灵禁不住向前走了两步，终是觉得那黑蛇有些怕人，便央及瑾怀道，“你去帮我采些来吧，既是上好的美容药材，可不能错过了！”

瑾怀依言上前采了几片，提醒梦灵道：“这种草虽功效奇特，却要小心，人若中了其毒，便会神志不清，真假不分”

他忽地心中一动，看了眼倒在脚下尤在昏睡的山鸡，突然联想起昨天自己抓住的那只，当时不也是在草丛里晕头转向地直打转吗？难道那只山鸡吃了舞草的叶子，也中了其毒，而他们俩昨夜又吃了那只山鸡难道，梦灵昨夜是中了舞草毒，因此不清楚自己在干嘛？那她，昨夜自己的一番告白，两人的互诉衷肠，甚至一吻定情，岂不都只成了梦一场？

他的心顿时像被人用利剑刺中了一般，生疼生疼的，看着梦灵欣喜地捧着舞草叶子端详，他只觉欲哭无泪。既是一场梦，为何偏让他记着这点点滴滴？为何不让他也忘了这一切呢？是了，一定是自己会武功，鸡肉又吃得少，因此这毒在他身上未起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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