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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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这儿你什么时候登台?&rdo;

&ldo;今年秋天，就在那歌剧院里。&rdo;&ldo;我可以打赌，人家准会拿起凳子来扔你的，&rdo;爱多亚说。&ldo;你们听见他在摩得那给人家扔凳子了没有?&rdo;

&ldo;该死的撒谎。&rdo;

&ldo;人家拿起凳子来扔他，&rdo;爱多亚说。&ldo;我当时在场。我亲自扔了六只凳子。&rdo;

&ldo;你无非是个旧金山来的意大利佬罢了。&rdo;

&ldo;他念不准意大利语，&rdo;爱多亚说。&ldo;他到处被人家扔凳子。&rdo;

&ldo;皮阿辰扎的歌剧院是意大利北部最难对付的，&rdo;另外一个男高音说。&ldo;说真话，那座小歌剧院可很难对付。&rdo;这位男高音的姓名是艾得加&iddot;桑达斯，登台歌唱时改名为爱德华多&iddot;佐凡尼。

&ldo;我倒很想在那儿看着人家给你扔凳子，&rdo;爱多亚说。&ldo;用意大利语唱歌你不行。&rdo;

&ldo;他是个傻子，&rdo;艾得加&iddot;桑达斯说。&ldo;他只会说扔凳子。&rdo;&ldo;你们俩一唱起歌来，人家也只知道扔凳子，&rdo;爱多亚说。&ldo;往后你们回到美国，就会到处瞎吹你们在米兰歌剧院的大成功。其实他们在这儿登台，包你唱不完第一句。&rdo;

&ldo;我就要在这歌剧院演唱了，&rdo;西蒙斯说。&ldo;十月里我要唱《托斯加》。&rdo;

&ldo;我们准去，可不是吗，麦克?&rdo;爱多亚对副领事说。&ldo;他们得找些人做保镖。&rdo;

&ldo;也许还得把美国军队开去保护他们，&rdo;副领事说。&ldo;再来一杯吧，西蒙斯?你也要一杯吧，桑达斯?&rdo;

&ldo;好的，&rdo;桑达斯说。

&ldo;听说你要得银质勋章了，&rdo;爱多亚对我说。&ldo;你会得到哪一种嘉奖呢?&rdo;

&ldo;我不知道。我也不知我会得勋章。&rdo;

1马萨拉是西西里岛西部的一海滨城市，这里指该地区出产的白葡萄酒。

2患枯草热的人，容易伤风流鼻涕。

3《托斯加》是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1858‐1924）的杰作之一;1900年首次演出。

&ldo;你会得到的。科伐的姑娘们到那时候一定把你看做了不起的。她们都会以为你杀死了二百名奥国兵，或者单身占领了一条战壕。嗯，为了得勋章我得奋发图强。&rdo;

&ldo;你已经得了几枚，爱多亚?&rdo;副领事问。

&ldo;他什么都有啦，&rdo;西蒙斯说。&ldo;战争就是为他这种人打的。&rdo;&ldo;我应该得两枚铜质勋章，三枚银的，&rdo;爱多亚说。&ldo;但是公文上说只通过一枚。&rdo;

&ldo;其余的怎么啦?&rdo;西蒙斯问。

&ldo;战役失利，&rdo;爱多亚说。&ldo;战役一失利，所有的勋章都给压下了。&rdo;

&ldo;你受了几次伤，爱多亚?&rdo;

&ldo;三次重伤。我有三条受伤的杠杠。看见吗?&rdo;他把袖管扭过来给大家看。所谓杠杠是黑底上三条平行的银钱，缝在袖管的布料上，在他肩头下八英寸的地方。

&ldo;你也有一条，&rdo;爱多亚对我说。&ldo;佩戴这东西真好。我认为比勋章好得多。相信我，小伙子，等你有了三条，那就显得你有能耐啦。你要受了得住院三个月的重伤，人家才肯给你这种杠杠。&rdo;

&ldo;你哪儿受伤啊，爱多亚?&rdo;副领事问。

爱多亚拉起袖子来。&ldo;这里，&rdo;他给我们看那深深的、光滑的红疤。&ldo;还有这儿腿上。这我可不能给人家看，因为我打了绑腿;还有在我脚上。我脚上有根死骨头，到现在还在发臭。我每天早晨捡些小骨头出来，不过还是时时发臭。&rdo;

&ldo;什么东西打中了你?&rdo;西蒙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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