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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第 81 章（第2页）
声儿挺大，吓他一跳。他把叠好的衣服扔向上铺，蹲下捡东西——是秦雨勤经常开开关关的塑料盒，盖儿不紧，给摔开了，里头掉出一堆卡片，全是记英语单词用的。
捡着捡着发现，盒子底部卡了一张照片。
“……”
无意偷窥，可他还是看见了——尚煦和一个海中男生拥吻的照片。
他把照片捏在手里，直到手心出汗。
猜疑了挺长时间，真确认了心里还真不是滋味。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赤.裸裸的亲吻。
两个男生。
他忽然满心不适，胸口起伏。
宿舍门咔哒一声，周述下意识把照片塞进口袋。扭头见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段蕾，他人都傻了。
“哟，你俩都在呢。”
“嗯，妈。”周述下意识后退一步。
“小煦呢？”
“这儿呢。”尚煦在厕所里听见有人叫，应了一声。
自从段蕾来到海中，周述肉眼可见地优化了生活。三餐跟着段蕾去教师食堂，享受学校分发给教师的生活用品。段蕾今天还往他们宿舍跑，顺带连尚煦的柜子铺位一起收拾了。
再八卦上几句。
“小煦，那姑娘其实不错，我看对方家长也很喜欢你。”段蕾拿着大刷子给他们刷刷台子刷刷盆，笑得挺开心。
“阿姨，我对人没那意思。”尚煦不好意思让人动手，自己搬着东西收拾了一遍。
“这意思也是可以培养的嘛，不过咱现在不提这个。阿姨加了她妈妈的微信，等高考完，还有机会跟人相处相处。”
“……”尚煦抹着柜子，没想到自己的人生大事竟被后妈操心了，“阿姨，我对人女生——啊！”
周述“嘎吱”踩了他的脚。
“怎么啦？”段蕾在阳台，阳台门掩着，听不清，只听他最后那声“啊”。
“你干什么？”周述瞪他，压着个气音说。
“你干什么啊？”尚煦踹他一脚，低声反问。
“说什么你对女生——”
“我对‘人’女生，拉起你耳朵，听清了！”
周述松口气，不说话了。
尚煦发觉不对，从眼角盯着他：“你丫昨天缠着老子道歉，今天又怎么？”
周述天天为自己误会他性向道歉，现在卦变得倒挺快，今天显然不认为这是误会了。
“你管。”周述低着头，坐秦雨勤床上，手碰到秦雨勤的单词卡盒，“你是真打算跟……”
“啊？”尚煦扭头看他。
“跟……”周述犹豫许久，没说出“跟”什么。
照片里另一人看不清，可能是尹粼，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如果尚煦真有男朋友，还不打算分手，被段蕾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或许是这几天，或许是几年后，十几年后，瞒的时间越长，对段蕾的伤害就越大。
周述自认没有资格管别人交什么朋友，但他必须有个决断。
“我们必须有个决断。”下午放学时间，晚霞从窗外漫溢进来，秦雨勤趴在林佳铭课桌上。
楼下很吵，篮球场上球一下下落地的声音很清晰。林佳铭没有停止抄写：“决断什么？”
“把煦哥的事儿，交给尹粼——”
“嘘——”林佳铭示意他安静，尹粼就在前面写作业，“别讨论了，我做不出这事儿。”
“唉。”秦雨勤把下半脸埋进臂弯，声音再压小点，“我是这么想，风自委可能也不抓这个，我们把照片给他，让他决断，咱就不必做这种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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